否没有说话,只是又挑拣了半天,捏了一块金黄色的点心给她,她接过来慢慢的就着茶乖乖吃了。刚才还有些凄凄切切的氛围倒是让凰辞三两下就给调节好了。
九方萧吃了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凰辞的衣袖,用力到指节都已经泛白,手背有些充血。只是她眼睛仍然微微垂着盯着桌面,眼神也没有什么焦点。徐如月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心都提了起来。凰辞倒是镇静的任由她拽着,怕她拽的不舒服还把自己的胳膊递过去了一点。
“阿萧你是不是噎到了?要不要喝点水?”徐如月见她还是不说话,便有些着急,添了一杯水给她。九方萧虽然接过来喝了一口,却只是摇摇头:“我没事,今日也不早了,你们就在这瑾山住下,明日我带你们四处转转。”她微微笑了,仿佛刚才失神的并不是她。
“那就住在这儿吧,我一会儿让四时拿些被褥过来。”凰辞说着站了起来,弯腰一捞,把九方萧一把捞起来的同时一转身,就把她捞在了自己背上。
徐如月本想着今天想和九方萧同住,却被凰辞有些阴厉的眼神吓了回来,只得被槐予山护在身后,目送着两个人离开了。
凰辞背着九方萧往回走着,他一步一脚印的走的很扎实,九方萧伏在他的背后,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开口:“凰辞,我且问你一句话。”她顿了一下,凰辞也没有说话,只是她感觉自己被凰辞往上用力的托了托,她惯性的往前窜了一下,脸便贴到了凰辞的脸边,她突然有些慌乱,强装镇定的开口问到:“我娘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凰辞几乎是没有停顿和犹豫的就吐了不是两个字出来:“真相总有大白的一日,你且等着便是了。”凰辞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九方萧听了他的话,竟陡然升起一种轻松的感觉。
她其实很早就在怀疑这个事儿。毕竟当年也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只是九方明跟她说的,何况自她有记忆以来,凰辞每次出现,母亲都是笑吟吟的,他陪自己玩耍也是极尽耐心,看着母亲的眼里,也总是闪着莫名的光芒。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把母亲杀了。
只是她从不习惯去质疑自己的父亲,无论是在风衣剑宗,还是在他们九方家,九方明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权威,是不容质疑的,他们三兄妹从小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服从他的安排,无论是练什么功,看什么书,统统都是他规划好的。渐渐的,他们便开始习惯性的服从,九方明无论说了什么,他们都不想质疑。
只是今日,她才真的想要搞清楚这件事。她从前习惯性的认为父亲是爱着母亲的。他从没见过大哥和二哥的母亲,在她的印象里,从小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个主母。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瑾山狐族的人,也很敬佩她为了父亲可以远走他乡,父亲待她确实也是很好的。
可是九方明对她就一直是严厉没有温度,也不喜欢抱她,也不与她亲近,只是十分注意提点她练功。母亲死后,这种情况就更为严重,只是她失去了母亲的庇佑,自己便换了个性子,才对父亲的态度没有过于放在心上了。
如今自己受了重伤,他不去关心自己的生死,而是关心风衣剑宗和濯星剑,似乎已经证明,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棋子,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女儿。只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九方萧想着,以前自己,每次见到他都叫嚣着要为母亲报仇,他却从来都不辩解,只是任由她使出全身解数来打他,便有些没好气:“以前我追着你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看你每次想杀我都杀不了的那种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呢。”凰辞挑眉笑了起来,九方萧歪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了一声,虽然看着他的长相是顺眼了一些,可是狗嘴里终究吐不出象牙,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