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信后, 沈遥一直在家等着路照的回信。
只是等了一周都没有任何消息。
沈遥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她给郑觅c范归明都打了电话,但他们说路照也没有联系过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探视的那一天, 沈遥早早地起了床。
事实上, 因为那封迟迟没有收到的信,她已经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了。
下楼的时候,沈遥在公寓楼下见到了郑觅。
郑觅斜斜地靠在车身上,见到她, 朝她挥手示意她过来。
沈遥还在迟疑, 郑觅已经拉开了车门。
“一起去吧,我也想去见见他。”
南元监狱位于j城西北部一个偏僻的郊区,两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大门。
出示证明后,填写登记信息时, 沈遥看到关系那一栏,手顿了顿, 有些颤抖地写下‘妻子’二字。
郑觅看到上面的额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填好登记表,狱警将沈遥和郑觅带进探视房里,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的玻璃挡板。
对面还没有人。
彼时, 猛烈的太阳底下,路照正弯着腰在大操场上搬运着石头, 这些几十斤一块的大石头要搬到操场另一头机械厂房加工的地方。
监视他们的狱警被人叫了出去,有人开始偷懒。
明子趁狱警走开这一小会,松开手把石头扔到地上, 霎时地上砸出一处浅坑,灰尘四起。
明子擦了擦汗,边往地上啐了一口,跟旁边的人埋怨:“我去,这他妈也太重了,整得老子这腰酸得不行,死胖子,你快过来给我使劲捶捶,骨头快散架了。”
胖子显然有些犹豫,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哆哆嗦嗦地说:“不是,明哥,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从起床到现在,我还没搬几块呢,待会警官回来得训我了。”
“别废话,让你过来就过来,你他妈是不是又皮痒了。”
明子说着扬起一只手。
胖子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小声嘀咕:“你怎么不叫那个姓路的”
明子听到他这么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尾扫了扫前面正弯腰的路照,咬牙切齿。
“那个哑巴等我以后再弄死他!”
上回,不知道是哪个逼崽子把路照的头给整出血来了,情况虽然不算严重,但还是在监狱的医院里呆了三四天,最后这笔账全算在自己身上,现在自己要是再找他麻烦,估计会死得够呛。
正想着,狱警就走了过来,胖子周兴吓得赶紧跑回自己刚才站的位置。
“周兴,你又在这瞎跑什么呢,中午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没没没,我c我就找明哥说句话。”周兴连忙摆手,越说越小声。
狱警又训斥了几句,扭过头看向前面:“路照,你先别忙活了,你家里人来看你了,现在跟我过去一趟。”
路照身形一顿,肌肉绷紧,好一会才把石头放下,在所有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中,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跟在狱警身后走。
往前走了几步,只是这步伐越走越慢,狱警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觉着他的神情有点不对,问他:“你是不是不想去。”
路照还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不去的,不过这一个月只有这一次这样的机会,你自己要想清楚。”
隔了几秒,他才听见路照说:“我能不能先去洗个手。”
狱警视线移向他的手,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路照在厕所洗干净手后,又摸了摸右手手背上的疤痕,还有掌心那一层厚厚的茧。
他掬起一捧冰冷的水扑在脸上,额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