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儿,颜十七再大的脾气也能被压下去。
报晓用力的点头,“就连国子监那种地方,赵大人都熟悉的很。礼部尚书更是赵大人曾经的恩师呢!”
“礼部尚书谷克言?”颜十七若有所思,“那可是当世在朝的唯一大儒呢!莫非明年的大考,会是他主持?”
颜如松微讶,“十七连谷克言都知道?”
颜十七笑笑,云开日出,“好像曾听娘亲说起过!哥哥,咱们的娘亲的见识,并不比父亲差呢!”
颜如松见颜十七笑了,顿时也松了口气,“说到当世大儒,除了谷尚书,就属咱们的外祖父了!可惜外祖父他------”
颜十七笑笑,“人各有志嘛!外祖父的志向就在乎山水之间也!如今在外遁世,远离了朝廷纷争,夺嫡之战,有什么不好的?”
颜如松道:“手里没有了权势,便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外祖父若是还在朝中为官,母亲现在的处境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子?”
颜十七笑弯了眉眼,原来她这哥哥并不糊涂啊!
还好,没有死读书读傻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李二在外面敲门,“四少,沈先生过来了!”
兄妹俩对看一眼,颜十七鼻子哼气,嘴巴就又撅了起来。
颜如松叹气,“我先出去看看!”
自己这妹妹自小没受过什么委屈,如今被赵翀说了重话,自然是心里憋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当妹妹的可以任性,当哥哥就必须挑起一切啊!
沈铨满脸堆笑的站在院子里,倒背着手,“颜解元今日可曾外出闲逛?”
颜如松摇摇头,“沂州从前也是来过的,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多少知道一些。所以,今日未曾外出。先生过来,可是有什么要嘱咐的?”
沈铨往颜如松身后的东厢瞅了一眼,“啊!是这样的!刚刚大人整理东西的时候,整理出了些书稿。有礼部尚书古大人的,还有吏部尚书阚大人的等等。都是没有流传于世的!大人说了,颜解元若是有兴趣,可以去选取一些观摩一下。”
“真的?”颜如松登时就激动的双手颤抖,“他们的文章可是千金难买啊!能够观摩,那可真是太荣幸了。松这就随先生去取!”
沈铨清了清嗓子,“那个,不急!阿七说回来换衣服,不知道换好了没有啊?爷那边还等着她伺候呢!”
“这------”颜如松面露难色,回头看向东厢,“阿七她------她------”
“先生先走一步!阿七随后就到!”颜十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怎么听着都透着股子沉闷。
沈铨道:“阿七最好快点儿!大人说了,你今日买的东西再不去领回来,他可就帮忙处理了。”
“知道了!”颜十七从齿缝中硬生生的挤出了三个字。
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赵狐狸就是赵狐狸,聪明的知道如何打蛇打七寸。
报晓取了件新衣来,“姑娘要不要换?”
“换!”颜十七依然咬牙切齿,“为了哥哥的仕途,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报晓低头,藏起笑意,麻利的帮颜十七换衣服。
赵翀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并没有听到女人高亢的尖叫或者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莫非,沙毓颖不在?颜十七到了檐下,屋门虚掩着,从挂着的帘子后面依稀传来了谈话声。分别是属于赵翀和颜如松的。
颜十七刚想贴近了听听他们谈论的什么,门吱呀一声,沈铨掀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人要阿七进去伺候吗?”颜十七故意提高了声音问。
像是在问沈铨,又像是在问屋里的人。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