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也包括他自己,他尝试过伸出手去触碰周围,或者是抬脚朝前而去,但无法做到。
他的意识也无法产生任何变化,整个人都好似被囚禁着一般,在这里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与难受,所有的意识都被强行抹平,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死撑硬抗。
好吧,这样的感觉对于他而言其实并不陌生,从他记事起就曾多次体会过,一般都是他体内的毒发之时,亦或是他体内的气息暴乱引起毒发后,就会造成这种将他的意识与身体完全切断的现象。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自由的易修远在心底强烈地表示,这种恶心巴拉的感觉,他永远都表示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意识逐渐苏醒过来,就证明他要面对着身体上的疼痛和难受易修远表示只要还能感觉到这些彻骨彻心的疼痛,他就一定还活着。
他没去管身体各处传来的那些无法忍受的疼痛,直接翻了个身,卷着柔软的被子缩成了一团。
这样能好受些。
迟霜端着热水进屋的时候,易修远的呼吸已经渐渐地趋于正常了,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也终于彻底消失。
她看了看易修远那卷得跟个虾米似的身形,无声地笑了下。
他这样看上去就跟栖云睡觉的时候一样,喜欢把自己卷起来。
不过易修远这长手长脚的,看上去就没那么可爱了。
迟霜坐在床边,拧了温热的帕子去给他擦脸,只是帕子刚刚触到易修远的皮肤,他就猛地后退了一些,睁开了那双清明澄澈的眼睛。
他将迟霜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皮耷拉了下去,又主动将脸埋在了迟霜还半举着的温热帕子上,蹭了蹭,接着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迟霜见他没其他动作了,干脆就将帕子搭在他脸上了。
她的手刚一拿走,帕子就要掉,易修远就连忙自己抬了手去按着。
帕子很快就凉了,他只好拿起来递给迟霜,同时看着迟霜,虽然没说话,但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还要再来这么两次。
迟霜看他这样子真是像极了个赖床不起的小孩子,只得一边在心下好笑一边接过帕子去重新拧一遍热水,然后再递给他。
如此这么过了几次,易修远翻身一起,长出了一口气道:“终于活了!”
他这动作太大,身上搭着的被子从上身滑了下来,就连下半身的也是歪七扭八的去了大半,给他一条光溜溜的腿露了大半出来,上面长着一溜儿的腿毛。
易修远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就见自己胸口处还有一点暗灰色的纹路还未消失,他颇有些无可奈何般地伸手去拍了拍,之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直接抱着被子朝床角退去,结果一个不慎后脑勺就撞在了床柱上。
他先抱着脑袋“嗷——”了一声才看着迟霜,冷声道:“谁给我脱的衣裳?!”
迟霜看了看他的神色,淡然道:“那天带你回来时你的衣服还湿着。”
“你答非所问。”易修远听她语气淡淡,反倒放心了些,嘴里却不消停,大声嚷道:“我问你是谁给我脱的。”
“我啊。”
易修远松了半口气,又问:“没别人看见?”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按着心口的位置。
迟霜大概明白了,那天她所看到的变化,大概是易修远最不愿意说出去的秘密了。
她看着易修远的双眼,点了一下头。
易修远这才全然放松下来,对她道:“那你别跟人说。”
迟霜点了点头,问道:“你那是什么?”
易修远松开了被子,挠着后脑勺问:“如果我说是胎记,你给信吗?”
“我信。”迟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