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便答应了,他一早就知道了她的难处,他不想她难做。
何安怡翻开白天的记事本,忽然就翻到了从前与司徒玦的对话,那是两人第一次在同一间会议室里一起开会,上面有领导在讲着ppt,他们却在下面纸上谈心,无法想象他堂堂的富世总裁,却陪着她做这么无聊且上不得台面的事。
那个时候,她误以为坐在首座的路洺是总裁,目光不自觉的被对方吸引,她很想知道,司徒玦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看待她的这种‘好奇’?
那段聊天,最后是以“待会见”三个字结尾的。
待会见?多么美妙而又动听的三个字,如今,她怕是再难从对方口中听见这意犹未尽的三个字。
如果时间能够重回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再贪心,她愿意当他一辈子的朋友。只是朋友,何母便不会阻拦他们。
她的心里其实一直还揣着心事:下午,她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司徒玦并未与她同路,因而她有些拿不准,对方说的拿药,究竟是不是真的?
何安怡会议纪要写到一半时,何母在外面敲门,“还没睡呢,安怡?”
“嗯,”何安怡应了一声,“还有一点没忙完。”
“明天上班再忙不行吗?已经10点多了。”
“快好了。”何安怡说。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何母再次敲门:“安怡,妈给你热了一点银耳羹做夜宵,要给你端进来吗?”
何安怡听了这话,心下不由一愣,如果放在从前,何母进她房间,是从来不会如此询问的。
何安怡心里清楚,纵使她跟何母都在刻意回避,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司徒玦的事情后,母女二人的感情,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亲近了。
何母放下夜宵没有即刻离去,而是在何安怡的床边坐下,怯生生的看着后者,看那架势,似乎是想要聊聊。
何安怡停下工作,端起银耳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何母说:“其实,前段时间,司徒来找过我。”
何安怡点头,“我知道。”
“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也相信你的眼光。”何母看着她,一脸痛苦:“但是安怡,你别怨妈妈,妈妈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你好。”
何安怡默默摇头,并不说话。
“就这一次,”何母激动得红了眼眶,“以后我再也不干涉你的决定了,就这一次,你原谅妈妈,我们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不好?”
何安怡难言心中的酸涩,也跟着红了眼眶,她说:“妈,我并不怪你,但我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如果真像对方说的那样,那么她真的太对不起司徒玦了。
何母还想说话,被何安怡打断:“妈,你不用担心我,我都很久没有去想这些事情了,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
何安怡回到公司上班,面对司徒玦,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像何母所期望的那么泰然,但至少目前不能。
这天,28楼会议室的投影仪坏了,何安怡前去更换,恰逢中午休息的时间,秘书处的几个小姑娘正围在一旁聊天。
其中一个小姑娘一脸愁眉苦脸的感慨:“这都第几天了,司徒总裁今天又没来上班吗?”
旁边马上有人附和:“是呀,连大年三十那天都来了,像这次这种情况可真是少见呢!”
“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会不会是出差了?”有人如此回答。
立马有人站出来否认:“怎么可能,出差肯定会带上路助理的,路助理这些天,天天都在的,肯定不是出差。”
“会不会是生病了?”旁人有人插嘴,“我听人说,他不久前去过一次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