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科学的战争,科学发达便可以制胜,否则难免于败亡。我们东三省逼近强邻,将来难免一战。敢请大帅于振兴教育,发展科学上,十分留意.。张作霖回答,欧洲战术,近来我们也稍稍研究。不用听他们吹,两军相见,还是拼命,豁得出死去,便可以制胜。
孟禄:我听将军的教育与实业计划,非常钦佩。他日我再来满洲时,我信必能见着惊人的进步。近来欧美人土对于中国一部交通事业,很有提倡"国际共管"的,未知将军意见如何
张作霖:凡食毛践土的中国人,没有一个人能赞成那办法的,你想想中国人还能有赞成那么办的吗
孟禄:所谓“国际共管”,只是把外国人在中国建的铁路置于国际管理之下,免去一个人专权垄断,有害中国,如中东铁路,南满铁路等等。
张作霖:若是那样办,我是十分赞成,唯恐外国人不干耳。你想,若不牵连全国的铁路在内,外国人能单独放弃自己的权利吗
盂禄:据我所知,就是那样,把外国人建的铁路真收归国际公共管理,免一国专断自私,与中国国有铁路,并无干涉。
张作霖:若是那样,我极赞成。再进一步吧,如能把南满铁路收归国际管理,中东铁路我也宁愿牺牲,交归国际管理。倘若是不然,只把一个中东路收归国际管理,我姓张的是极端反对,无论它是什么国家怎样决定的,我张作霖是绝不听那套的。我就知道中东铁路是中国人的铁路,应当归中国人管理。我自有办法,总之我是绝不放松的。
盂禄:将军爱国爱乡,良可钦佩。不知对于中国现在政治,有何意见,我也很乐闻教。
张作霖:我张作霖是毫无野心,我的惟一志向,就是把国家治理好好的,使能立于世界国家之林。乃外人不察,动谓我有什么什么野心,又说我要复辟,那全是报纸放屁。我张作霖在前清是个小小的武官,并没有受过什么样浩荡皇恩,我又何必复辟?而且就令使前清于我有恩,世界的潮流也不能不看一看。现在世界政冶的趋势,还允许由共和变为君主吗报纸上的浑诌胡扯,不可听信。
盂禄:将军的话很对。
张作霖:中国大病,在官胡子太多。大总统的家人,有一人兼十来个差的。总统是一国的表率,竟任家人这样,真真岂有此理!中国大多数官吏,都是这样吃干薪不作事,国家焉有不穷政治焉有不坏?这一些王八蛋,应当把他们都宰杀个干干净净!现在是上下争利,思之痛心,言之发指。作督军、省长或作什么总长的,哪一个不是作二三年官,便称几百万,几千万?他们哪来那个钱,还不是小民的!这些人都是官胡子,都该杀,连我也在内。但我的钱,每月东院一千六(指省长薪金),西院一千八(指督军薪金),这几年共积有五百万。全在官银号存储,分文未动。总而言之,要想把中国治好,非把这些官胡子弄净了不可。外边都传说我赞助靳内阁,说他是我的亲戚。全是胡说!我何尝赞成他?他把政治弄的一塌糊涂,我还赞成他吗不过,朝野没有一个好东西,把他推下去,再来一个,还是那样!我告诉你们说吧,中央政冶不久就得变动一下。外边人常常不问原由,责我们不服从中央命令,不知道像这样糟的中央政府,叫人怎样服从啊若是有个好好明白的中央政府,我也甘愿服从。这都是我们家里的话,你们(指王卓然,凌冰,陈鹤琴.汤茂如四人),就不必翻译给他听(他指孟禄,但凌冰仍为译其概要)。
孟禄;将军心地坦白,故能语言爽直诚恳,我是非常佩服。
张作霖:中国之坏,就是坏在官吏。办公事的人,只贪图私利。拿这条京奉铁路说,内中的弊病太多,说起来把人气死。外国人说中国穷,其实中国何尝穷?只不过钱都饱入官吏的私囊了。中国财政,只要有个好人整理,官吏都奉公守法,那一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