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那些火把已经将将军府全部包围成了一个圈,祝小扇有些想笑。啧啧,自己这么受重视。
浓浓的夜色混着月光的温柔,洒在将军府那些用珍贵盆栽养起的奇花异草上,显得异常温柔。离这些花草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亭,亭中放着简单几件家具,简约大方。
“将军,现已将府中上下全部包围。”
一个全身黑衫仿佛要融进夜色中的男子,恭敬抱拳,声音不淡不浓,不卑不亢的向前面一个体态巍峨的中年男人报告。
在夜色中的这个巍峨的背影很有一种威压力,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仿佛怕一笑就会被这个中年男人淡淡一瞥,然后被吓到失声。这是一种杀气很重的气场,一种混杂了热血,尘土,冷漠的感觉,仿佛这个中年男人经历过千军万马,不怒自威。
“嗯。”一声沉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警惕与慎重和绝情。
“将军,是现在动手吗?”黑衣男子问道。
“不。”中年男人说道,缓缓转过身,一双剑眉如刺穿人心,鹰钩鼻如钩,薄薄的嘴唇微抿,一双冷漠残暴的眼睛在夜色中十分显眼。
“那个亡国余孽随国师一走十三年,现在回来,我们要谨慎。十三年,足以让妖孽成长。”
“是。”黑衣男子微微低头。
中年男子看向远处早已列队好了的士兵,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压抑,十分的沉重,听了完全没有轻松感,反而更让人胆颤。“事情做完后,把这些人处理掉。”
“将军,这些是亲兵。”黑衣男子平静的说道,口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中年男人收回眼光,转而看向夜色中那个黑衣男子,一双锐利的眼睛中微微闪过精芒,充满着威压。
“不过是一群穿着用来掩饰的朝廷服装的人而已。”中年男子说道。
“行夜,你从小便在我身边,代替你的父亲成为我的随从,一共有多少年了?”中年男子淡淡的问道。
黑衣男子身体微微一僵,却依然不卑不亢的回答:“禀报将军,行夜从十二岁起便开始追随将军,一直到现在,一共六年。”
“很好。”中年男子看着黑衣男子的脸:“你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吗?”
黑衣男子停顿了一会儿,口气中微微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却很快归于平静:“被将军赐毒而死,死后弃于乱葬岗。”
“嗯。”中年男人再一次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被我赐毒吗?”
“是因为他顶撞将军,无视了将军的命令。他死有余辜。”黑衣男子慢慢说道。
中年男人看着黑衣男子,突然笑了起来:“我的话就是命令,你们不可以违抗。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不要因为质疑了本将军一次,而失去了生命。这是第一次,本将军不追究,若有下次,一律死。”
“是。”黑衣男子将身体弓下,恭敬的说道,眼中却浮起一抹狠毒。私自穿朝廷的军服是死罪,而这个人不仅让自己的手下穿着一件死亡的衣服,谋杀人才,还欲栽赃朝廷,同时将那些对自己有一丝异心的人全部清除掉,当真是一箭双雕。
中年男人不再看着黑衣男子,视线投向远处,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微笑。
如果没算错,今夜那个令朝廷上下苦恼不已的小偷似乎要来?正好,一并拿下,就当为朝廷做了贡献吧。
祝小寒趴在屋顶上,耳朵贴着瓦,突然肩一颤。她听力和视力很好,借着月色,她敢肯定,她所在的这栋房子,有人在行窃。是个小偷,还是一个比她高明很多的小偷。
对方的脚步,吐息,摆放原物的手法,警惕性,是她有史以来见过最高明的小偷。似乎老鬼的轻功也没对方好。如果不是她今晚的警惕性空前的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