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红衣冷笑:“情蛊啊!你没听到苍耳说的话吗?”
她看着陌无尘苍白的脸,冷笑连连:“想必你是听到了,却只当做那是普通的东西吧?你可真天真!魔宫就没有简单的东西,那情蛊,说白了就是一种子母蛊,倘若小泽肯给你吃,你这会儿别说是跟他摆脸色了,但凡生出半点儿对他不利的想法,哪怕是生气时候的一个气愤念头,就能够叫你生不如死了!”
魔修是这个世界上最随心所欲的一群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一群人,而魔宫众人,更是其中的翘楚——他们往往都偏执到了极点,要么一辈子不动心,浪荡一辈子,要么动了心,就得扯着人同生共死!
魔宫并不排斥宫众找正道弟子,但前提是,这个正道弟子肯为了这个人,种下魔宫的情蛊,从此之后,身怀母蛊的魔修弟子,能叫对方为他生,为他死,甚至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操纵对方的心神!
没有足够的信任,不能深爱到疯狂,就根本不会有正道弟子愿意为了魔修做到这个地步,毕竟,摆在魔修这边儿赌桌上的赌注,从头到尾都只有该魔修与道侣同生共死的那条命而已。
爱上魔修,尤其是魔宫的魔修,怎么可能不用付出代价?
魔宫中人,但凡是想要道侣的,只要道侣不是出自魔宫内部,那么,这个情蛊就必须得种,否则,就必须立刻脱离魔宫的保护,甚至将过去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经营都抛弃,独自出去面对外面正道和魔道的追杀。
要知道,魔宫可以说是整个九州大陆最会拉仇恨的地方,而魔宫里的人,几乎人人都想要来插一手,玩儿个首杀。
魔宫要不是玩儿这么大,早就被正道某些伪君子,用那些美人计给攻破了!
陌无尘之前或许还不清楚这些,但是他很聪敏,闻一而知一百,很快就猜出来了季君泽随着他出来,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他瞬间站起了,转身就想下楼。
邱红衣却诡异一笑,拦住了他:“人早走了。”
陌无尘立刻转头从窗户上看了下去,果然,之前还站在巷子口的季君泽,这会儿已经没有了踪影!
“你!”陌无尘心中顿时一凉,满目戾气地看向了对面,却发现原本还坐在位置上的邱红衣已经没了踪影。
他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种恐慌的感觉,仿若自己跳进了一个大坑里。
他刚刚是不是被调虎离山了?
季君泽是不是已经被他们骗回去了?!
砰!
陌无尘不由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直到这会儿,他才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在不是季君泽离不开他,而是他半点儿也离不开季君泽。
无论是因为季君泽是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人,还是因为季君泽明明在完成什么任务,却宁可麻烦至极,也要护住他的行为,都让他将季君泽当做了唯一想要紧紧抓着的人。
如果他不在,他一定会
心中各种暴戾的念头叠起,他的眼珠子瞬间浮上一抹殷红的血色,浑身冷厉。
然而当他听到从楼梯口传来的声音,却瞬间就将眼底深处的血色退去,用最快地速度眨了眨眼睛,这才睁着一双墨色清澈的眼睛,扭头看了过去。
此时,季君泽正挑眉站在楼梯口,他已经换了一身墨色的劲装,腰间一条滚红边儿的腰封,将他本就劲瘦的腰身,勾勒得愈发瘦削。
“不就是叫你等了一会儿,这就发脾气了?”
季君泽不满地啧了一声,抬手将手里的一个包裹扔在了桌子边儿的空位上:“给你买的衣服,一会儿别又生气说我不想着你!”
说罢,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了椅靠上。
“你怎么那么爱娇呢?有点儿大男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