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晚的,最好找个地儿隐居才好。”
摩挲着下巴,蹭的一下直起身子,回头巴着洛凌渊肩膀,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的蔫儿了下来,默了好一会儿,才没精打采的叹道:
“瞧他们办的这些个事儿,老和尚那么大年纪了,还得劳累奔波。”顿了顿,恨恨的呼出口恶气:
“真是作孽啊!”活该他们兄弟相残,没个善终?
哼,都不是什么好货!
瞧着张烟咬牙切齿的模样儿,洛凌渊不晓得怎么劝慰,毕竟,走是最好的法子。抚着张烟后背轻轻拍着,过了一会儿,沉沉的叹了口气道:
“多送些仪程吧!”
瞧平日大师随手给张烟把玩的小玩意儿,他就知道大师并不缺这些。只是到底一份儿心意,也好安安小媳妇儿的心。
他不愿她心里操心烦扰,自然也不会告知她,自己打算好了,派出一对亲卫暗地里护送大师,保他安全无忧。
大师对他媳妇儿和孩子的好,他都瞧在眼里,他敬重大师,也愿意回报于那位老者,尽他所能。
张烟却不知晓洛凌渊心中盘算,憋了半响的气,最后只得黯然道:
“唉,只能如此了!”
待一行人到了清波寺中,熟门熟路的寻到那处院落,张烟和洛凌渊一人抱一个包子,进到室内,暗自清清嗓子,正要给老和尚打个响亮的招呼,然嘴张一半,抬首所见却是教她惊愣不已,直直呆在那里。
直到姿态飒然,悠然倚于榻上的那宽袍居士,遥遥一摆手,畅然笑道:
“怎么许久不见,竟是不认得了?”说着戏虐眼神重回到对面安坐淡笑的老和尚身上,故作可惜的叹道:
“啧,瞧这妮子,怎的好似傻了一样,京都水土不怎么样啊,看把这妮子给养的,还不如在兖州时机灵呢!”
“瞎说!”虚音大师放下茶盏,眼睛往门口两人怀中各瞄一眼,望着眼前眉眼灿烂之人,淡淡说道:
“分明是瞧见你惊喜太过,反而怔楞罢了。”
这倒是真的,张烟确实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秦夫子。然而,一想到这人在兖州连个牌儿都懒得挂,说是学院教习,但到他这份儿上,也没人较真儿非要他每日点卯,实际上,他就跟那个,嗯,荣誉教授差不多的作用,吉祥物的意思远大于实际用处。
所以,这人才能毫无顾忌的到处撒欢儿。
光棍儿就是这么拽,到哪儿那儿成家,方便的很,张烟羡慕嫉妒的暗自腹诽道。
“你跟老,咳,大师要一块儿走?”抵着秦夫子饶有意味的笑意,话说出口,张烟掩耳盗铃般的改了称呼,不过围坐几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意思,只张烟拿着一张磨厚的脸皮嬉笑着搁几人跟前招眼。
秦夫子知道他这弟子是个什么德行,只拿眼神儿取笑一通,便淡淡颔首,指着虚音大师,道:
“左右我也闲得慌,跟他一路走走也好。省得他一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瞧着就差在脸上明晃晃写着“我是大好人。”的秦夫子,张烟不光嘴角抽抽,连鼻尖儿也跟着一皱,不过,好歹也是跟着秦夫子混了好几年,深知这位的脾性儿,知道此时该干什么的张烟,顿时露出一抹谄媚笑脸儿,忙拍马屁道:
“您真是个大好人呢!”张烟心中泪流满面,这就是经验啊,必须得夸,否则秦夫子会教你知道,小鞋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玩意儿,这些个内幕,被收拾惨了的张家三兄妹最是知道了。
有个超级自恋的老师什么的,可要命了呢!
洛凌渊静静看着,手中端着一杯茶,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笑意,瞧着小媳妇儿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儿,他看着只觉有趣极了。
“嗯,你眼光愈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