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屋内,帘帐厚厚的裹着窗户,将屋子里护的严严实实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张烟靠躺的床上,好笑的看着男人一张黑气腾腾的脸,嘴角抿的紧紧的恶,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到这几日底下丫鬟小厮们连走路都垫着脚尖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见着这位爷老远的赶紧绕道,回禀个什么事儿都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儿,张烟清了下嗓子,强忍下涌到嘴边的笑意,笑盈盈的推了下洛凌渊,嘻嘻笑道:
“好啦,别生气了。爹想给儿子起名,随他就是了。咱们闺女的名字你来起,好不好?”说着,眼波流转,张烟食指纤长,点了点洛凌渊的肩膀,笑道:
“两个孩子的小名,咱们也自己想,平日就叫唤她们小名,等儿子大了,表字也由你决定,出门在外,多是以表字称呼,大名很少用到的,你让让爹呗!”
洛凌渊脸色微微好转,但看起来还是端肃极了。叫张烟哄了好半天,这才斜了张烟一眼,闷闷的从鼻子里哼出个词儿:
“哼!”
然,到底是同意张烟的说法。身子微微放松,舒展的往后倚靠,一条腿搭在床沿,手臂一展,将张烟揽在怀中,懒懒的眯着眼睛,心中对他老子有事没事儿抢他活计的怨念少了些。
张烟被男人揽住,觉着身上的黏腻,不自在的推了推洛凌渊的胸膛,呲着牙道:
“你别靠这么近,我正坐月子呢?”
张烟那点儿小力道对洛凌渊而言,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洛凌渊手臂一动不动,将人牢牢的锁在怀中,只挑高眉毛,嘴角微勾:
“跟坐月子有什么关系?抱都不能抱了?安太医没说啊?”
洛凌渊这话不是胡说的,为着他媳妇儿生孩子这一遭,安太医简直成了妇幼之友,本来不是专攻妇科的,让洛凌渊磋磨着,到底是精进许多。尤其,俩孩子落地后,安太医又开始进攻儿科,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洛凌渊的威逼利诱,被块儿实力高大上的牛皮糖粘上就是这么衰!
而且,自从媳妇儿怀孕后,洛凌渊这厮越来越没有下限,具体表现是揪着安太医将妇人的身子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问的那叫一个仔细明白,丁点儿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当然,坐月子什么的也被囊括在内。
洛凌渊转着脑袋,将安老头的念叨琢磨个来回,身子微动,将张烟挣扎不定,掐拧他的一双爪子握在手中,作势拧了下张烟的脸蛋,勾着唇角,嗤笑道:
“什么毛病,还不让碰了?”
张烟自觉脸上油腻腻的,被男人轻轻一拧,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形象啊?张烟捂着脸蛋儿,对洛凌渊怒目而视,她不就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给男人看,现在一副邋遢样子,万一有阴影了怎么办?破坏了自己在世子大人心里头□□的形象怎么办?
看这男人偏偏不领情。
张烟气上心头,鼓着脸颊,恨恨的瞪着洛凌渊,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弧度,心里火气一上来,脑子一热,突地不管不顾的一个虎扑,把住洛凌渊的脑袋,使劲儿的拿自己油哄哄的脸蛋儿往洛凌渊脸上蹭,口中还一个劲儿的嘟囔:
“你碰,你碰,叫你碰个够。叫你脸上也油腻腻的,就满意了是吧”
两边脸蛋儿蹭完,张烟知道形象这玩意儿跟自己是彻底没关系了。一想到自己说不定在男人心中已经晋级成黄脸婆也说不好,霎时间心里头的悲伤逆流成河,胸口一口闷气堵在那儿,一股子倔劲儿上来,张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的撑着同样油腻腻的头发往洛凌渊怀里头扎去,咬着牙发狠的想着,好教世子大人知道,坐月子的不能□□的女人是绝对绝对不能惹的。
洛凌渊一脸无奈的虚虚抱着张烟,以防一个不慎,滚下床摔着。耳边还疼着张烟明显咬着后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