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个鬼!张烟趴在榻上,黑珍珠似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要是巧合,那彗星撞地球就是一天来三回的家常便饭!
张烟敢用她那匹全由珍贵华丽的各色珠宝拼凑而成的小马打赌,这里头绝对有猫腻弄不好是有人想来恶心他们三房的也说不定。
张烟眯起眼睛,心中暗自冷笑,便是她这初来乍到的都知道,主子的名讳下人须要避开,便是名字中只重了一个字儿,也得改了,重新给起名儿。还有主子们用的衣物c首饰c香料等等,除开主子赏给自个儿心腹大丫头的,旁人更是万万用不得的。
若是旁的物什儿什么的她还能笑着说句凑巧,顺带夸夸那粉衣丫头品味不错。然而,柳氏用的海棠香却是半分侥幸的可能都无,天下香料千万种,按说物有相似也并不奇怪,但是但是,金玉窝里长大,起居尊崇奢华c精致如柳氏所喜欢的会是寻常铺子里卖的大众西贝货么?切——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没可能的嘛!
娘家背景大,婆家又不差。尊贵如柳氏这般,所用之物皆是独一无二,外头学不来的。光张烟知道的,柳氏的庄子里绣房的手艺极好的绣娘就不下三十个,专门为他们一家四口缝制衣物,至于旁的可想而知。
更不为人所知的是,柳氏自个儿就是个调香高手,平日用的海棠香是她几经改良的得意之作,所以噢噢!只能怪那丫头运气不好,点儿背到家,。
偷了主家东西,不知道背着点儿人,又缺根筋儿颠颠儿的跑到人前显摆我说,你是嫌死敌不够快么?
不过,三房也确实该敲打敲打了,主子和善,竟惯的有些人心都大了!
事实证明:柳氏行动很是果断,那丫头的确很想作死!
当那个粉衣丫头被嬷嬷叫至柳氏跟前时,张烟正窝在一旁的软榻上叼着果脯磨牙,因此有幸现场观看到那个胆子贼大的丫头的庐山真面目。
妙龄少女垂首深深伏跪,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还是那袭粉衣,衬着脖颈间的一抹雪白,还没见着长相,竟隐隐透出一股妖娆妩媚。
咋见这幅矫情样儿,柳氏还没说什么,屋子里的丫头眼神都变了,瞅着那人的跟垃圾似的,厌恶c愤怒c不屑种种情绪俱都向着下跪之人射去,直叫张烟啧啧撇嘴,暗道你丫拉仇恨值的能力真是杠杠地,教人拍马不及啊!
张烟感慨的咂了咂嘴,恶狠狠的张口,将手中的杏脯撕咬下一半。心中却是觉得这丫头真是个作死拦不住的,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一屋子都是女人,你摆出一副勾人模样给谁瞧呀?
身处三房,瞧着还挺有上进心,符合她升职要求,能被爬床的对象有哪个?那还用猜吗?没瞧见么?便是一根筋通到底的桃子都露出惊诧之色,旋即满眼厌恶的瞪着底下跪之人,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她杀父仇人呢!
这样的场面是没有她发挥余地的,张烟很自觉的闭紧嘴巴,斜着眼睛偷偷瞥眼柳氏的神色,情不自禁的打个激灵,嗯!脸上笑容不变,只唇边的弧度诡异的很,眼神锋利好像刀子,似能把人划出血道子,咳,当然是对着意图挖她墙角的不法分子。
仿佛看着什么稀罕玩意儿,柳氏倚在榻上,眼眸微眯,视线从底下人雪白的脖颈上移开视线,光华流转间眼底隐隐划过一抹厉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把玩着粉瓷茶盖,抬眼瞧着底下,轻笑一声,温声道:
“可怜见儿的,我还没怎么的,竟将你吓得如此模样,倒是把夫人我当成饿虎不成,忒的让人伤心了。”
说罢拿着帕子掩着嘴角,眉眼微挑,见底下粉衣丫头头颅埋得更深,笑道:
“抬起头来我瞧瞧,嫩如仙桃般的小姑娘,正是鲜亮时候,总是低着头可不成?”
温温软软的语调,教玉怜心中惶恐暂歇,沉了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