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也不教这个,我等自学成才了再去嫁人!”说着,武若梅嘟嘴扭腰坐偏了身子,离着父亲远远的,掏出一卷装模作样翻了起来,却浑然不觉书拿倒了。
武破虏听得眉头直跳,心说自学成才?你自学成精了都。有名的房中著作都被你看了个遍,还没个完儿?
想想更觉不甘心,方欲板起面孔责斥几句,却听武若梅小声道:“这一次,我一定说。所以活着回来!哪怕战败,哪怕亡国你你不要亲自冒险,活着回来,好么?”
武破虏一怔,沉声问道:“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武若梅故作淡然地翻一页倒拿之书,“四方巡查司受命监督百官——爹爹贵为兵部尚书,却也在百官之列呢。又怎逃得过?——你在细雨堂调阅哪些情报,都是记档的!”
武破虏哦了一声,无所谓道:“知道了也好,剩得我学你,人走留信,没得叫人担心!你——好好照顾自己。”
扔掉书,武若梅猛扑入怀,呜一声哭出来,嘶声哽咽:“为什么?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至于险地?上回这样,这回又这样?不,不要去,我不答应!”
武破虏心都化了,抚摸爱女的秀发,一双浑浊的眼睛想要望穿竹帘似的盯着一扇格窗,嘴里呼出一口白气:“不冒险,半壁江山是大风吹来的?”
“我不要江山,我要爹爹!”
“放心吧丫头,上回只弱旅三千,今有强军十万,还有援军,想要爹这条老命,二十万小鬼儿哪里管够?——这回啊,爹爹江山也要,性命也要,我还要看着你嫁人呢。——乖,不哭!”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大了些,打着车顶噗噗有声,水朦朦的寒气透窗而入,让车内的两人抱得愈发紧了。
好一阵子,武破虏才压下心头不舍:“吩咐你的事,都记得了?——殿下安危便是此战的胜负,都在你肩上!”
“爹你放心。”武若梅收声止泪,却赖在怀里不肯出来,猫咪似的打着滚不依不饶:“我在这,你别管这个,我单问你这回几成胜算?——不许糊弄人!”
“七成!”武破虏一脸正色,言之凿凿。
武若梅盯着看了一会儿,小嘴一撇:“骗人!”
“真的!七成!——你看着我的眼睛。”
“爹爹你少来!你说谎时眼神从来不动!”
“这丫头,那你再看一次。——七成!”
“好啊!目光闪烁,心中有鬼!——果然是骗人!”
武破虏没好气地闭上眼睛:“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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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听雨的不止武氏父女,楚国不大的王宫内更是灯火通明,殿宇的滴水檐下尽插火把,照得白昼一般。
罗冠虎c常朝阳c古越兰c罗秀儿等一干近卫将领全都通宵当值,冒着雨,率领一队队重装甲兵往来巡察。王擎苍全身披挂,手执一对硕大的瓮金锤,神情严肃,咬牙切齿守在殿前,脸颊上淌着冰水,眸子里闪着火光。殿角飞檐上疾风队员脊兽般纹丝不动蹲着,伏在暗处的潜桩暗哨更是不计其数。
——便是宗师也闯不进来!来得走不得!
楚王的正寝大殿灯烛煌煌,人心更惶惶。重伤昏迷的刘枫已缝合伤口,各种名贵药材不要钱似的外敷内服,太医正林宏阳亲自下针疏通筋脉,已是诊治得妥妥当当。
可还是没人放心。
金针刺穴之法是个极端的法子,通过麻痹脑神经以达到镇痛增力的奇效,其实是破坏了人体自我保护机制,副作用自然也是奇大。——筋酥骨软,瘫痪三天,一根手指都难动,这还是正常情况——至少意识是清醒的。
可是,如今的楚王却处在异常状态——昏迷。
其实,这种异常状态并非没有先例。当年信丰之战,300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