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真真是死心塌地。
说起来,从上次霍汐被刺伤,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秦霄的面了,除了这段时间处心积虑的算计搞垮他,来给逼迫石倩倩露面接招之外,宁凝甚至想不起,自己和这位曾经倾心相爱的人,到底还剩下什么瓜葛。
事情走到这步丑陋的田地,对秦霄的感情,早已经破败到连回忆都不忍看的地步。
婚礼的场地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现场布置早就全权交给了一家日本的婚礼设计公司来打理,以纯白色的蕾丝作为主题,随处可见的大朵奥斯汀玫瑰,是前日上午才从欧洲的庄园直接订购过来的,像是深深的酒杯,绽放之后的花瓣层层叠叠,粉红c淡紫交织成瑰丽的罗曼蒂克美梦,散发出馥郁诱人的香气。
微秃谢顶的石部长和他瘦小精明的夫人正周旋于非富即贵的宾朋之间,推杯换盏,不亦乐乎,虽是在官场打滚多年,早已熟知了应酬客套的门道,可仍是掩不住流露在眉眼中的疲惫神色。
“我瞅着,这两口子近来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坦,石夫人原来多强势的一个人,今儿看着白头发都快出来了,怎么捯饬也没用。”,宁凝随手拿起桌面上的巧克力,浓郁润滑的质感,瞬间在唇齿间铺开,她低声冷笑,附耳在霍汐身边,嘲笑着石倩倩一家的窘迫。
“生了个骄纵任性,脑筋愚蠢的女儿,一辈子都蹲在她身后收拾残局,不操心才怪!不过,也未必,别看石部长表面如常,可总觉得他心事重重的。喂,你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得意都挂在脸上了,让人瞅出来不合适,啧啧啧,巧克力还蹭在嘴角,丢不丢人啊”,他皱起眉头,嘴上全是嫌弃的抱怨之词,手上却抽出纸巾,替她抹掉嘴边的巧克力痕迹。
“要你管!拿开你的咸猪手!”,宁凝不甘心被教训,呵斥着打开霍汐的手,朝石部长的方向望了望,轻轻哼了一声,“我大仇未报,和她石倩倩早晚得做个了断,瞧瞧好戏又算得什么”。
两人正自顾自的嬉笑怒骂耍花腔,却听闻门口传来几声喧哗,似是有贵宾到场,秘书在石部长耳畔低语几句,惹的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尔后又迅速堆出笑容,快步向门口走去。
“哎呀,哎呀!什么风把您的大驾给吹来了,当真是蓬荜生辉啊”,石部长嘴咧的很开,眼角都挤出了笑纹,快步俯身向前,主动握住了来客的手。
“哎,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令千金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露面呢?再说,贵婿现而今也是入主我宁宏董事会的青年才俊,两位晚辈都如此优秀,也是您的福气,先给您和夫人,道声恭喜!”
这声音和语调,简直再熟悉不过。事先未曾有任何征兆的,宁国庆突然从澳洲空降到人们眼前,不仅在场宾客瞠目傻眼,就连宁凝和霍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宁宏幕后总裁,到底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我岳父来了”,噗嗤一声,霍汐一撇眼睛,看见宁凝鄙夷嗔怨的眼神,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带着把口里的茶也喷了个彻底,惹得周围宁宏员工不住侧目。
“我要是再躲清闲不现身,我女儿就快要把房顶掀翻了”,宁国庆拒绝了石部长上宾之位的邀请,一屁股坐在霍汐与宁凝身边,恣意调侃;原本是想调剂下紧张的气氛,谁承想,宁凝却只黑着一张脸,半点接茬的意思都没有。
霍汐也是打定了主意不蹚浑水,见这情形,撅了撅嘴,将脸别到一片,目光只飘向窗外。
“成了,闺女,钟显达的死,其实和你关系不大,虽然你放了黄金利好的假消息出去,无形当中给他上了套,赔了些资产,毕竟不足以把命搭上。真正要他死的人,倒是远在天边,近在”,宁国庆是修行了千年道行的老狐狸,话说的不明所以,可笑意盈盈的眼神倒是出卖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