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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竭力挽回损失,撤下已上市版面,阻止发行渠道的流通,可到底这件事难逃悠悠众口,自媒体上迅速转发,成了热门新闻头条,宁凝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当明星的滋味,酸辣苦涩,就是没半点甜。

    宁国庆一手创立的庞大帝国——宁宏集团,成了风雨飘摇的腐朽巨木,内部早已被蚕食殆尽,稍微一股外力,就会轰然倒塌。

    秦霄在入住董事会之后,就开始迅速扩张版图,第一步就是把当年跟随宁国庆起家的公司元老们,以各种借口清退遣散,弄得企业内部人心惶惶,怨气冲天。若是想改朝换代,将内部骨干力量大换血,也算情理之中,可偏偏他又不急于扶植自己的势力,仍是按部就班执行现有项目,不见新人进门,目前的局势可谓之水中月雾里花,叫人根本就摸不透这位新晋董事的心思的目的。

    大概有近十年的时间,秦霄都处于和昔日生活绝缘的状态,高中毕业之后凭借惊人的成绩和毅力,孤身到异国生活学习,即便是后来回了北京城,他都未再踏进过幼时的旧宅半步。这期间,除了鲜少的几通电话之外,他都像个苦修者一样,强迫自己漠视和遗忘曾经。

    这种疏离,来自于融入血液里憎恨与自卑。除了宁凝,他从来没有向第二个人提起过,有段时间,只要他一闭上眼睛,母亲瘦骨嶙峋的身影和黯淡无神的目光就会像梦魇一样折磨与纠缠。这种强大的渗透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往日的仇恨和伤口,仿佛早已离去的苦难,会持续发散,剜心蚀骨的痛楚,让人彻夜难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今天格外强烈的想回家看上一眼,继父老秦的大名都快被忘光了,脑子里仍然是他十年前暴躁c乖戾,单脚翘起坐在折叠圆桌前,一边酗酒一边咒骂他们母子是丧门星的萎缩形象。

    原先狭窄热闹的旧胡同早已被拆迁改造,只剩掩蔽在高档商务楼和住宅区后的一小块居民房并未搬走,偶尔有几个面孔走出来,也不再是当初熟悉的街坊邻居,大多都是暂住的外地租户。

    秦霄沿着新铺的砖石路潜行,灰白的地面被落日的余晖染上了一层金黄,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可心口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回忆愈发清晰的一幕幕放映,一瞬间,他鼻尖一酸,眼眶就泛起殷红。

    太过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瘦弱的腰背日渐佝偻,尽管他把动作放得很轻微,可仍是惊动了正在收拾花土的女人。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钓鱼场”

    就像是电影里用滥了桥段一样,时光仿佛被静止,秦霄的母亲怔怔的保持住了回身的动作,她甚至忘记了直起腰,就拿着浇花的葫芦水瓢,系着水洗发白的棉布围裙,呆愣的望着少年负起离家,多年未见的儿子,颤抖着嘴唇,说不出半句话。

    他就这样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英姿凛凛,玉树临风,收敛了年少时的倔强执拗,把锋芒隐匿在了近乎冰冷的眼底。

    “吃,吃饭了没有?菜刚炒好,你爸爸,不是,你秦叔叔今天钓鱼去了,你也不早说,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早起就去菜场了,超市的菜都不是特别好吃”,

    千言万语都积压在喉头,可她偏偏半句都不想再问,毕竟,儿子回来了,就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让她不敢再做任何多余的事儿,生怕一个闪失,这易碎的梦境,就醒了

    出乎秦霄意料的,是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和夸张,看着母亲殷切的把菜端上桌,描画着小兰花的骨瓷碗里,白米饭在冒着蒸蒸的热气,电视里放了几百年的连续剧还写着最新热播字样,仿佛他已经快要忘记,这就是生活的本来摸样。

    “这几年啊,家里生活好多了,电话里也没法跟你细说。你秦叔叔头年得病,住了几个月的医院,都是我跑前跑后的,不过出院之后,医生特意嘱咐让他把酒给戒了,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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