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成荫,山色湖光,青草混合着野花的清香顺着微风飘向远方,一路席卷着溜进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萦绕在美人的鼻尖,久久不散。
木板床上躺着的美人面色苍白,五官柔和中带着一丝清冷的味道,被薄被盖住的腹部微微隆起。
门外传来一阵略微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咿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却难掩贵气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他左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右手拿着一根拐杖时不时点着地面,到了桌边,他放下拐杖,伸手在桌面摸索了几下,才谨慎地把药碗放在桌上。
随着药碗放在桌面的碰撞声,床上的美人动了动眼皮,睁开了迷茫的双眸,侧首一看,见了那个双目失明的男子,立马便撑起身子,却虚弱地再次瘫软在床,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双目失明的俊美男子一听,立马拿起拐杖杵着到了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斜躺起来,并在他后面塞了个枕头,嘴里心疼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乱动,要是伤口裂开了该如何是好?”
床上那人看着他喋喋不休的模样,只管痴痴地看着,双眸里满是情意绵绵,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就怕这是一个美梦,好像只要他一开口,这个美梦就会被打破。
付天佑没听见他的声音,忍不住担忧道:“怎么不说话,是伤口疼吗?”
说到伤口,他才想起桌子上的药,连忙又起身把药端过来,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几下,小心翼翼凑过去,随口道:“夫郎,先喝药吧!”
由于夏云攸肩膀受伤,付天佑又看不见,喂药这件事在其他人眼中颇为轻巧,在他这里却极为困难,一不小心就会喂到其他地方,而且付天佑从未伺候过人,往往不是打湿了衣襟和薄被,就是打碎勺子和婉。
好在练习几次之后,他终于熟练地掌握了技巧,能够巧妙地把握分寸。
夏云攸听话地凑过去,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了勺中的药,哪怕汤药再苦,只要是付天佑熬的,付天佑喂的,他都不会犹豫一丝一毫,就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喝得连药渣都不剩。
付天佑总是体贴的,等这一碗药喝完,他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枚糖果塞在夏云攸的手心,一本正经道:“夫君知道药苦,特意用几个野果从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手中换来几枚糖果,每喝完一碗药,就奖励夫郎一颗糖果,可好?”
夏云攸笑而不语,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来了个极为缠绵的深吻。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付天佑听着外面凌乱的脚步声远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了一声‘调皮’,才轻手轻脚地摸着他隆起的腹部,问道:“今日孩子可曾听话?”
夏云攸点了点头,才想起他看不见,立马回道:“听话,只动了三四次。”
付天佑极为满意地点点头,想着已到了晌午时分,便又扶着夏云攸躺了下去,而自己则转身走出门,准备弄几个小菜,再把专门炖的野鸡汤端过来,给夏云攸补补身子。
厨房里面,一个穿着简陋,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见了付天佑,调笑道:“付兄弟来给你夫郎弄饭了啊?你夫郎真是好福气,嫁了你这样一个好夫君。”
付天佑笑了笑,并未多说,只道:“李大哥,我来帮你做饭吧!”
那日,两人逃进了这深山密林中,付天佑带着一人一马,茫然四顾地在森林里不断转悠,却始终找不到出路,就在夏云攸的身体越来越凉的时候,终于遇到一个在山里打猎的猎户,来到一个偏僻落后的村子。
付天佑当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扳指,请来大夫为昏迷不醒的夏云攸诊治,好在他身体强壮,又有内力护体,终于保住了胎儿,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也得到及时处理,只是夏云攸还是发了两天两夜的高烧,这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