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成荫的官道上,只有寥寥无几的数人在慢吞吞往前挪,几只麻雀在路边的树枝上跳跃,叽叽喳喳地仿佛在交谈着什么。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道路中央的行人纷纷退让,几只停在树梢休憩的麻雀受惊一把扑棱着翅膀往森林深处飞去。
体格健壮的骏马拉着一辆马车,动作矫捷地匆匆奔跑在官道上,后面跟着几个骑马的壮汉,腰间均配着一把弯刀,面容沉静,目露精光,一看便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马车里,付天佑和夏云攸分坐两边,相对无言。
两人纷纷去掉伪装,露出俊美的面容,身上亦穿着华美的服饰,由内而外的贵气,衬得人神采奕奕,仿佛高高在上的神袛降临人间,不食人间烟火。
只是马车里的气氛有点紧张,付天佑的脸色并不好看,夏云攸亦是面无表情。
两人久久未到打破这种沉静的氛围。
直到马车忽然剧烈的一个晃动,夏云攸猝不及防,差点扑倒在地。
付天佑立马伸手一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
夏云攸眸光一闪,侧首躲过付天佑的视线,嘴唇蠕动了一下,只淡淡一声“多谢”便作罢!
并不多言。
付天佑空洞的眼睛往夏云攸这个方向‘瞧’了足足一分钟,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单手抵着蹙紧的额头,声音低沉道:“罢了,你不说,我便不再勉强。”
直到此刻,付天佑依然记得那天自己所看到的惨状。
那天晚上,他本来早已熟睡,只是中途做了一个噩梦,被惊醒过来,手往旁边一抹,只有冰凉的一片,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发现夏云攸早已不在身边。
原本以为夏云攸是去如厕,然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等了半响,也没等到人,这才忍不住出门换来侍卫找人,担心夫郎遇到什么危险,他自己也慌不择路地出门寻找。
找了一个时辰,才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夏云攸。
他当时清晰地记得当自己找到夏云攸的时候,手上染了多少鲜血,鼻边的血腥味是如何浓重。
他慌乱地抱起夏云攸,甚至不敢用力,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他碰碎,颤抖地用手指去试探他的鼻息,去摸他的心跳,知道他还有气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就流下了眼泪。
他以为夏云攸是被谁暗害,等请来大夫一诊脉,得到的竟是身体并无大碍的消息。
紧接着,夏云攸就醒了过来,他再三询问是否受到了什么危险,言明若他当真受制于人,被人威胁,他必然不会放下不管,况且他身后是整个燕国,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但夏云攸还是闭口不言,仿佛哑巴了一般,就算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试图逼问出真相,他也无动于衷。
这之后,两人就莫名的陷入冷战之中。
这已经是第三天,付天佑见夏云攸还是不说,只能无奈妥协。
听到付天佑这样说,夏云攸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歉意与愧疚,正待说些什么,突然他神色一变,一把抱住付天佑闪到一边。
只听嗖的一声,一把寒光烁烁的冷箭从付天佑耳边滑过,深深插入车厢。
若不是夏云攸反应及时,这只利箭恐怕早已在顷刻之间取了付天佑的性命。
“保护公子!”
伴随着释景天的高呼,两人便听着外面喊杀声四起,刀枪剑戟相互碰撞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付天佑还没来得及疑惑夏云攸为何有如此迅速的反应能力,便被外面的情况吸引住。
而夏云攸听着外面的动静,眸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密林深处,人迹罕至,无人知道这里正在进行一场血战,敌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后面又有人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即便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