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门坐拥文城,势力之大在整个阴平道都排的上名号。
只是对于独孤荒而言,这些却有如镜花水月,看似清楚明了,却始终有种把握不住、捉摸不透的感觉。
尤其是当他最终踏足演武场后这种感觉更是变得无比强烈。
亭台水榭、山峦叠嶂,又有许多飞禽走兽穿梭其间,放眼望去一派大荒气象。
当然仅仅如此那也就不会被唤作“演武场”了。
“若是将这些兵器聚拢起来,怕不是能堆出一座山丘来?”
独门小院,又有药香萦绕,这一夜独孤荒睡的极为踏实,是以今早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
但当他踏入这天刀演武场后,心神却猛地被撼动,满脸愕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只见那亭台水榭、山峦叠嶂间无数刀枪或劈斩、或横陈、或斜插,如同林木一般,竟然遍地都是。
除此之外更有许多练功桩、攻杀守护大阵点缀其间,闭目凝神之际隐约就有一股子森然之意扑面而来,令人胆战心惊。
“独孤荒……”
正当独孤荒四下里张望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嗯?”
转头回望,却见一名面覆刀疤的少年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独孤荒心中顿时一动:“原来他也到了。”
这少年年纪和独孤荒相仿,只是因为被一道斜长的刀疤坏了面皮,是以整个人有种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深沉,当然也显得极为孤傲。
早先在外院当中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并不合群,所以与独孤荒合成为‘邪魔’。
魔,自然是嘲讽独孤荒出身来历。
而邪,指的却是这少年行事百无禁忌。
当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这二人因脾性的原因其实私底下早就有过接触,甚至也曾认同这等名号,不过在他们各自的心中却略有些不同。
“剑魔独孤荒!”
“刀邪凌子牧!”
昨夜内院选拔,这一“魔”一“邪”同时被选中,不过因为天色已晚直接住下歇息,再者由于各自脾性的缘故,是以并未有所交流。
但今日在这演武场中碰到了自然要打声招呼。
“子牧,你却是来得早。”
随意瞥了一眼,凌子牧忽然低声道:“此次内院选拔,多有蹊跷处,你倒是要存上些许警惕。”
“嗯?不想他也看出了些蹊跷?”
眼皮子跳动,独孤荒环视周遭见演武场中三三两两的同门只顾熟悉环境,并没人注意到这边,当下也开口道:“内院选拔不过就是个幌子,随意挑出些人来,我看关键的地方就在三日后的‘考验’上。”
“原来你也看了出来?那便好,自己当心吧,我可不愿意因着这些缘故导致你过早陨落,要知道你这一剑还需和我这一刀,来一场真正的对决呐~”凌子牧傲然道。
只是听得这话,独孤荒面色却是一阵古怪:“你这一贱?”
早先在外院,二人虽然有所接触,也曾有过切磋,但……根本没法分出胜负。
不是没有胜负,而是无法分出胜负。
因为这凌子牧早就行脉境大成,正在尝试突破搬血境。
以他这等境界,光是气息一般人都承受不住,更遑论以刀法催动了。
但独孤荒却又不同,若是凌子牧不以自身境界相迫,不以内劲相催竟然连一式剑招都接不下来。
也正是这个缘故,二人也暗中应下了“剑魔”、“刀邪”的名号。
当然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凌子牧一直都想见识见识独孤荒真正拥有内劲之后的实力。
“内劲吗?”独孤荒眼神闪动,隐隐有种渴望之意散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