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一寸突然!那些暴露在裂缝外的嫩芽像受惊了一般,骤然缩回了舱壁裂缝中!
董方的手不再前进,而是停留在了半空中。
他的眼神深邃得有些复杂。
卢维斯却惊奇地笑道:“哈哈哈,这是什么植物,竟然像含羞草一样神奇?看来我得好好地考察考察一番,说不定这会是今年最令人振奋的植物学发现之一了!”说罢,立即将手中的提灯放在地板上,然后双手同时摸向了那些收缩进舱壁裂缝中的绿色藤蔓。
董方警惕地喊道:“卢维斯”
卢维斯却落落大方地笑道:“东方,没事,它摸起来很柔软,还略有一些毛茸茸的感觉。不信你也来摸一”第二个“摸”字还没出口,卢维斯脸上的笑容霎时间荡然无存!
“卢维斯!”董方吃惊地看着他。
卢维斯将双手往回收,但是似乎好像被黏住了,收不回来。卢维斯皱起了眉头,然后又猛地向外拉扯,那些生长在裂缝中的绿色藤蔓像橡皮筋一般,被拉出了一小段距离,然后立即产生巨大的弹力,又将卢维斯拉了回去。
“这究竟是怎么了?”董方紧张疑惑地看着眼前这番景象。
“啊嗷嗷嗷啊!”卢维斯突然发出了惨叫声!
董方极其震惊地看到,那些黏住卢维斯手指的藤蔓,竟然突然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细小藤丝,那些藤丝像尖针利刺一样刺进了卢维斯的手指血肉中!
鲜血淋漓!
卢维斯面色惨白地惨叫:“它被激活了,这些细丝深深地刺进了我的手指中,像是要在里面生根发芽了一般,痛,非常地痛!东方,快,快帮我!”
董方立即拔出了匕首,刃尖对准了那些绿色藤蔓,使劲地刺了下去。“丁!”藤蔓断了一截,切口附近的叶芽再次紧紧地收缩了起来。董方看到这一刀有效果,又立即飞快地刺了好几刀,终于将舱壁裂缝中的所有藤蔓尽数刺断。
卢维斯也得以解脱,但他仍然龇牙咧嘴,额头上大汗淋漓,原来是手指上还残留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白色藤丝。“东方,我说真的,这些藤丝好像都在我的血肉里面生根了,很疼,火辣辣地疼!”
“那我帮你拔一拔吧。”董方伸手开拔,第一根都没拔出来,卢维斯就连连惨叫,董方也只好停了下来。
卢维斯疼得皱紧了额头:“太疼了,算了吧,还是就这样留着吧。”
董方说:“这艘巨型沉船有很多古怪,接下来可得小心一点。”
卢维斯发着哟呵的惨叫声,重新从舱道地板上提起了提灯。他们两人提着提灯,继续沿着舱室过道往前走。每往前走一步,藤蔓的苦涩味和古怪的腥味就会更浓烈一分,董方c卢维斯两人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按照他们对帆船的理解,再走不远就到了水手的集体起居室。他们也在脑海中想象着,这艘巨型沉船中水手起居室的场景——极其宽阔的起居室中,数百只麻绳吊床整整齐齐地挂在舱室天花板上,一眼望不到头,里面摆满了水壶c酒瓶等杂物
起居室的门缝边上,几根藤蔓苍翠欲滴
就这样,董方c卢维斯两人进入了水手的集体起居室中,浓烈的腥味c苦涩味像浪潮一样迎面而来,令两人不由条件反射地捂住了鼻子。
眼前这些场景令他们万分惊悚——
起居室数百只吊床上几乎全躺着人——死人——这些死去的水手多半都姿势怪异地躺在吊床上,他们的尸体栩栩如生,没有一丝一毫的腐烂,只是将临死前那些痛苦挣扎的姿势永远地保留了下来!
他们的身体上全都生长着绿色藤蔓,这些绿色藤蔓以他们的身体为养分,在他们的血肉骨骼中生根,在他们的腹腔内脏中生根,疯狂地汲取这些不幸水手的身体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