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稳住,谁再慌老子毙了谁!”董泰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滑膛枪,大声咆哮着。
但奇怪的是,那条大海蟒跌入海中后,又再次潜入了海水中,然后在寒鸦号前一个翻身,转而又朝东边深潜去了。
风仍在狂吼,浪仍在怒啸,但船员们的情绪已经安定了许多。
“这个大蛇怎地莫攻击我们?”大副瞠目结舌地说,雨水顺着他的膀子往下流淌。
董泰心中充满了疑惑,的确,照常理来说,海蟒刚刚朝寒鸦号潜行而来,就必然已经对寒鸦号产生了敌意,不攻击寒鸦号是不可能的。现在那条海蟒来了又去,只有一个可能
“那条大蛇只是来踩盘子的!”船员们七嘴八舌,一时间又慌了起来。
这样一条大蛇来探路,那它等会会带出更多的大海蟒,还是什么别的海怪?这些想法像噩梦一般纠缠在船员们的大脑中。
董泰举起了手中的滑膛枪,大声吼道:“所有船员,听我命令,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前方海面上,波浪涌动更加剧烈,好象有什么东西正从海底深处冒起来,而且那东西应该是个庞然大物。一波又一波山丘似的巨浪被下方的庞然大物顶起,在海面上朝四面八方激涌。寒鸦号帆船在这股巨浪中剧烈颠簸,船体左右倾侧,有翻船的危险。
董泰等人死死盯着前方巨浪翻腾处
他们清晰地看见,刚刚那条大海蟒又浮出了海面,在它身后,一艘破烂不堪的帆船被拖出了海面。那艘帆船上的船帆都已腐烂不堪,侧舷上裸露的炮管也是锈迹斑斑,除了龙骨完好无损之外,其他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和损伤,看起来就是一艘沉在海底已有数百年的沉船。
那艘船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一般,但被大海蟒勾住了龙骨,正朝着寒鸦号的方向拖来。
“起帆!左满舵!”董泰的喝声轰鸣着寒鸦号上每个船员的耳膜。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寒鸦号快速地朝北方逃离。
后方,那艘腐朽不堪的帆船,却在这愤怒的大海上,冉冉升起一面猩红色的骷髅旗帜。
50年后,董海在寒鸦岛的岸边,俯身捡起了一个漂流瓶。
这是一个棕褐色的玻璃瓶子,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一卷文纸。董海拔开了漂流瓶的木塞,登时一股陈年酒气从里面喷出,尽管味道古怪,但董海仍是能辨别出,这是西班牙葡萄酒的味道。
董海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默不作声,将漂流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梆啷!”那个西班牙酒瓶破碎了一地。董海弯下腰,撇开了碎玻璃渣,捡起了那被卷成一束的文纸,然后,慢慢地展开。纸张混合着陈年酒气,在海上漫长的岁月中变得泛黄。
航海日志董海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时好像他看到了一个船长模样的人,在一片惊涛骇浪的大海上,在死气沉沉的船长室中,匆匆撕下了几页航海日志,然后装进了一个空酒瓶,最后奋力地挥向了波涛起伏的大海,仿佛是想用自己生命的最后几秒钟,告诉后人什么秘密。
他的脸色像天空一样,迅速地暗了下来。一个个文字,在泛黄的纸张上凸显,那茫茫大海上的狂风暴雨,那段诡异得令人喘不过气的经历,像一波又一波猛烈的风暴潮,不断地冲击着董海的心脏。
事实是,一场风暴,的确快要笼罩了寒鸦岛。天上乌云翻涌,海上风高浪急。
“出海!”
董海的喝声震醒了水寨中正在喝酒狂欢的董家水手们。
董老大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疑惑地看着他,憨憨地笑着说:“二叔,台风就快要来了,现在还出海,我看要不得吧?”
董海脸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度,声音十分冷肃:“少他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