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北市最近几年,经济发展快速,但治安却极度恶化,帮派林立,黑社会活动猖獗,甚至有一触即发的危险。就在昨天,还发生了两件惊动全省的事件。一件是牧羊乡的乡民与洪洞矿业集团如狼似虎的保安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致三人死亡,六十多人受伤,其中十六人伤势严重。第二件是清河乡六个村的村民驾驶五十多辆农用车浩浩荡荡去省政府上访,在黄河大桥收费站与赶来拦截的民警发生激烈冲突,造成这条黄北市与省城东州最主要的交通纽带瘫痪近四个小时。
这次在推荐黄北市公安局长人选时,各方意见并不统一,主要人选有三位。一位是黄北市委极力推荐的黄北市政法委书记李青云,一个是东州市政法委极力推荐的黄北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孟如海,还有一个便是正在云清高速向东州方向疾驰而来的陈道静,而她,这次是由省公安厅通过东州市公安局提名推荐的。
路虎驶入东州地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陈道静抬手看了看表,九点五十分,侧身看了看一脸专注望着前方的厉胜男,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八百多公里的路程,这丫头才用了不到六个小时。
“胜男,进东州了,慢点开,一会先找个地方吃点饭。”陈道静温和地笑着说道。
“嗯。”厉胜男应了一声,但车速却并未降下来:“道静姐,今晚你还回家吗?要不去我家睡吧。”
陈道静犹豫了一会,笑笑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晓刚。”
厉胜男一撇嘴:“还用问!想想他那副臭德行也知道会说什么!”
陈道静有些无奈地瞪了厉胜男一眼,用责备的口吻说道:“他是你姐夫!怎么可以总是这么说他呢!”
“哼!什么姐夫,还没我大呢!小屁孩子!”厉胜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
“那也是你姐夫!”陈道静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加重了语气,虽然生性淡然豁达,但作为女人,还是不太愿意别人提起丈夫比她小三岁的事实。
厉胜男撇了撇嘴,虽然没有再顶撞,却赌气般地将车速提得更快了。
陈道静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除了父母,晓刚和胜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了。
可这两个相差一岁的人就像是上辈子的冤家,一见面除了吵就是打,如果是动嘴的话,晓刚倒还能不落下风,可是厉胜男几乎每次都会恼羞成怒最后借助于武力解决,而晓刚就只有吃亏的份了。
虽然陈道静从来不好当面说什么,但每次看到丈夫被胜男欺负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疼的。
一想到丈夫晓刚,陈道静的心里就充满了歉疚,平时工作忙,还经常要出差办案,有时俩人定好了的事,电话一来她就得走,家里的大事小情全仗晓刚一个人撑着,所以回到家以后,陈道静总是想尽可能地多干些家务,以弥补心中的亏欠。可年龄比她小三岁的晓刚却对她百般呵护体贴,什么家务也不让她干,而且只要陈道静在家,他总能变着花样做她爱吃的饭菜。
“晓刚,我回到东州了。”当着厉胜男的面,陈道静一般不愿意与晓刚通电话,更多是用短信,她在感情方面一直是被动的,她不太擅长表达内心的情绪,或者也可以说她太克制内心的情感,即便发个短信也是如公务一般简洁平淡,完全没有一点炽热的色彩。
不一会,晓刚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声音中透着兴高采烈:“静静,你回来了!几点到家?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晓刚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带些惊恐地赶紧问道:“那个变态没有回来吧?”
“你才是变态!你给我等着!我要收拾不死你我不姓厉!”虽然陈道静有意识地用右耳接电话,并且身子还尽量地靠着车门,可还是被听力极佳的厉胜男听到了,歪过头大声地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