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毅二十六岁,小时候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考试不下百场,从来没有一次正常发挥过,记得十七岁中考那年,从窗户外面飞进来一块气势汹汹的砖头,正好砸在沈文毅的后脑勺上,他当场翻了翻白眼就晕了过去,事后让他自暴自弃的了一个月。
十八岁走上社会后,学了摄影,老板曾称赞沈文毅在摄影方面勤学苦练,已经水积成川,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就把他堵在卫生间,郑重的说了句“蚊子,你可以出师了”。
于是,沈文毅不再纠结为什么从没有拿过工资这样肤浅的问题,第二天发现该公司关门,就开始重新寻找相关工作。
二十五岁,沈文毅被公司c工作室c摄影会所,一个接着一个的辞掉。
他奇怪自己屈身来到那么小的地方工作怎么还有人妒忌自己然后排除自己呢?他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以大欺小c好高骛远c游手好闲的人啊,他愿意带领他所在的摄影公司哪怕很小的一个工作室走向前线,突破一个又一个的阻碍,站在行业的巅峰,叱咤风云。
那一天,他犯了痔疮,郁闷了一个月。
紧接着,他急性阑尾炎,躺上睡了一个月的觉,猫在墙角抹了十几天的泪。
二十六岁了,沈文毅决定改变命运,他告别安县的父母,带着三千块钱,独自一人来到了聊城。
去聊城的火车上,沈文毅的钱包被偷了,这不是第一次,他见怪不怪,早就聪明的留了后手,所以偷的只有一千多现金,身份证藏在右脚袜子里,银行卡藏在免了,里面也没钱。
沈文毅从左脚袜子里拿出两张毛爷爷,抹了把眼泪擦了擦鼻涕,他已经视金钱如粪土,钱在自己身上和在别人身上已经没有区别,他没必要节省,虽然来往的众人都抛来异样的眼神,但沈文毅依然可以做到问心无愧,他知道那是些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他不在乎。
在聊城租了间三十平米不到的房间,交了租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
生活了几个月,他渐渐喜欢上了在服装店上班的杨霖,两人一起在杨霖待的服装店里买过衣服,还带杨霖到现在他上班的摄影会所喝过奶茶,一起看过落日,一起数过星星
这属于暗恋,沈文毅决定趁着今天休息日睡一觉,养好精神,然后跟杨霖告白!
烈日当空,这一觉,睡的很沉,梦不绝,尽是一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不仅是他,或许我c或许你,都有过这样的现象,进入梦乡,仿佛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隐约中,沈文毅听到一句“出了小区,往左边一直走,你的命运,会在那个时候转弯”。
沈文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眨了眨沉重的眼睛,搓了搓混乱的头发,摸着出声的肚皮,就套上裤衩,下了楼往左边便利店过去了。
沈文毅相信,大半辈子了,这是他做过的最蠢c最倒霉的一件事!
出门的时候带了十块钱,准备买泡面和火腿肠,沈文毅睡眼惺忪,一个踉跄撞在了前面那人的身上。
“你他吗眼睛长里面去了啊,走路看不看前面的!”
沈文毅破口大骂,抬头见眼前站着一个糟老头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想到最近上头条的花边新闻,一些老头老太太更是经常赶时髦的玩起了碰瓷,沈文毅顿时握紧了袋子里的十块钱,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我可没碰你啊,你老老实实的给我站那。”
老头个子不高,穿着白袍,头发上喷了啫喱水,油光发亮,满脸阴险的笑容,岁月的褶皱让沈文毅想起老谋深算这个词,见他久久不说话,心里一阵凉,慢慢的挪动身子,就要绕过去。
“站住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老头突然拦住沈文毅,沈文毅身子绷紧,脱口而出:“我就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