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装载着货物,行进中还要防御盗匪突袭,李天佑一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直到出发后的第三天下午,他们才堪堪赶到所谓的李家码头。
码头,在李天佑的想象中是纷乱噪杂的地方,就像是旧时代的上海滩或天津卫,来往的船只吆喝着,步履蹒跚的工人们肩挑背扛的装船卸货,或许旁边还应该有个工头或者监工什么的在叫骂。而他们到的地方,却没有丝毫的嘈杂。一排排房屋齐整排列,每一间都是青砖碧瓦。论整洁,这里犹在那海门县城之上。如果不是规模小了些,李天佑真以为自己是又进了哪个县城。这里的房屋数量,最多也就是个集镇,也或者是渔村,一个属于李家的小渔村。
初到这里,李天佑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家丁们去卸货,李福将镇上最好的房屋安排给了李天佑住下。安顿好了之后,李天佑就跑到练武场和潘常学起了刀法,只是他没有提这刀的名字,潘常也不知道从哪里又拿了一把新刀过来换回了自己的旧刀。
绣春刀虽然轻巧,但潘常的招式异常迅猛,每一次挥动刀刃都带着罡风,而李天佑二世为人,自然明白学习的重要,每一刀也是全神贯注,拼尽全力。就这样大约一个时辰,潘常收刀入鞘,对着大汗淋漓的李天佑说道:“少爷,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你是初学,再练下去恐怕对身体有损。”
李天佑点了点头,也将短刀收起,小声的问道:“潘武师,通过今天下午的学习,你看我到底有没有学武的天赋呢?”潘常微微一笑,“习武用不着天赋,勤练就是捷径,更何况,少爷可比我第一次摸刀要认真得多,只要勤学不辍,日后必成大器。”
听了潘常的话,李天佑挺直了身体,认真的给潘常鞠了一个躬。“小子不才,承蒙潘武师如此青睐,再称呼武师二字便是不敬,我以后称你老师如何?”
李天佑的举动让潘常一愣,这个平日冷峻的汉子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只见他略显慌张的说道:“少爷这可是折煞在下了,当初我走镖时着了贼人的道,差点被人逼死。幸亏老爷搭救,才活了下来。少爷肯和我习武,是我莫大的荣幸,少爷万万不必如此。”
见潘常如此说,李天佑摆手道:“一码归一码,我爹救你是我爹的事。我和潘老师习武,是我的事,天地君亲师,若是不敬老师,我心头不安。”
听了李天佑的话,潘常苦笑道:“少爷,这老师学生的说法,是读书人的讲究,我们武人可没有这种说法。更何况,我大明武者地位低下,你若是称我老师,就是把武人的地位抬到了和文人一样的程度,被人传扬出去,那些念书的先生,就得把我这百十斤肉给生吞了。”
李天佑听了潘常的话,心知这古代的讲究也确实多了些。点了点头:“那我称呼师父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了吧?”
李天佑这话一说出来,潘常笑的更苦了,“少爷,你若是叫我一声师父,这刀我也不能教了,李府我也不能待了,你这是逼我走啊。”
潘常这句话说得李天佑的脸也苦了下来,“我这又是犯了读书人的讲究了?”
“这倒不是读书人的讲究。”潘常摆了摆手,“这是我师门的讲究,我师父曾经被对头逼着发过誓:终生不收徒弟。”
你师父不收徒弟,那你是哪来的?潘常的话说出来,让天佑阵阵腹诽。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说法有误,潘常赶忙解释道:“当初我是死乞白赖的磨着师父,他耗不过我,才教我的武艺,不过直到最后还是没让我叫他师父,到他去世,我们之间都是直呼其名的,而且临死前他也让我发了誓,终生不得收徒。”
“那我们也直呼其名就好了,我叫你潘兄,你叫我天佑。”李天佑只觉得他们的这种逻辑实在不可思议,“只是不叫师父,就算是不收徒弟了?”
“当然”潘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