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后夙愿得偿,也许是此次出巡确实开阔胸怀,最近她比以前活泼多了。他轻轻的走近她身旁:“喜欢杜鹃?”
田姜被吓着了,身子一颤,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他,笑容凝在脸上,点点头:“喜欢。”
“朕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站在楚馆山后的杜鹃花海里。”秦皇笑着回忆,那时碉姜踏月而来,迷失了道路,正巧撞在他的眼里。后来他知道她是临淄城里的月华公主,不禁赞叹,“月华”,再也没有什么字句能比这个名字更贴切的形容她。
以前的女人,临幸几天后,无论高低都给个封号。她跟了他两个多月,到现在还没有受封,也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该给她个什么封号。宫里的人不知改怎么称呼她,“公主”c“夫人”c“娘娘”的一通乱叫。
秦皇不禁笑问道:“你是不是也该有个封号了?”
田姜微微一怔,轻快的喜悦淡了许多:“田姜听陛下的。”
“哦,你好像不在乎啊。”秦皇的浓眉微微蹙起,伸手轻触杜鹃花的,新鲜的枝叶还带着露珠,顺着滴到手上,一片凉意。
秦皇用眼角留意着田姜的面容,慢慢的说:“你是第一个不跟朕讨封号的女人,这倒让朕为难了,今天朕高兴,你想要个什么封号尽管说,朕都会答应你。嫔c世妇c夫人c还是——皇后?”最后这个词儿他说得极慢,说完,眼神已变得深幽。
田姜没有留意秦皇的神情,漆黑发亮的眼黑珍珠一般璀璨,只是凝视着娇艳的杜鹃,扑哧乐了:“陛下说笑了,能担得起那些封号的都是非凡的女人,田姜不过有具好皮囊罢了。”
皇后?田姜笑着摇摇头:始皇帝是唯一没有立后的皇帝,几千年陵园内一墓独尊,没有皇后墓,这是千古之谜,她怎么敢妄想着去当皇后?不过,受了封是不是就会有自己的宫馆,不用住在秦皇的寝宫里?秦皇的寝宫戒备森严,滴水不进,连只鸟都无法进出,若是有了自己公馆,那么她逃走的话,机会是不是就多了
秦皇看着神游碉姜,心里轻松了起来,刚才回来的一路上他几乎要认定她又是一个深于算计,以退为进的虚荣女人了。此时,在他“许诺”封她为“后”的当口她依旧是毫不在意,看来他确是多疑了。秦皇心情一阵大好:“今日丞相献来一块璞玉,很是柔润,给你雕个玉坠吧,脖子上的香囊早该换了。”
说着手指挑起她细柔颈间的红丝络,绣着洁白梨花的香囊被牵了出来,带着她靛温,秦皇捡起香囊掂在指间,仔细的端详之后,笑了:“绣的够糟糕的,换一个吧,喜欢梨花就让匠人给你镂个梨花戴着。”
武辄伤的很重,即使他恢复的很快,但伤口依旧没有愈合,因为他拼死保护了秦皇的宠爱的侍妾,受到了极厚的赏赐,秦皇赐了一处宅院给他。
王賁更加着急了:马上就要出兵南下,武辄的伤还不好,怎么随军?这回又是为那个女人差点儿丢了性命,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武辄和那个田姜会出乱子但愿不会威胁到皇上的安全,于是临走前,王賁向皇上递呈了让武辄伤愈后随军的建议。
武辄却是出奇的安静,安心的待在自己的府邸,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在一张羊皮上详细的绘出了咸阳宫的地图。大到每处宫殿c宫墙c花园,小到林间小道,假山的山洞,桥下的桥孔都一一标注,整日琢磨。他是咸阳宫的郎中令,对禁卫军的巡防安排c路线c时间更是烂熟于心。
当他为南征的大将军王賁践行时,看着几十万的秦国大军威风浩荡,心襟间虽也升起一股豪迈,更多的却是心底深处默默的安宁和带着苦涩叼蜜。
一个月后,已是凉爽的初秋,武辄又回到了咸阳宫,秦皇因为他的忠勇表现,没有听从王賁的建议,而是把他留在了身边。还没等武辄见到田姜,秦皇就又要出巡了: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