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苦笑：“还用问吗？再说，我也管不了。♀”

    赵高接着又问：“难道你不想报仇？就不怕对方再对你下手？”

    田姜目光虚无的不知看向哪里，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化作满腔无声稻息。

    田姜穿过几处院落，向一间厢房走去。身后跟着阿宛和侍女们，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自从那天被袭后，她就失去了清净，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兴师动众。

    厢房门口侍立着一位宫女，见到田姜，拜倒在地：“启禀夫人，郎中令一早就清醒了，这会儿正在安睡。”

    田姜微微点头，对她和身后的所有人说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他。”说完推开了厢房的朱红门扇。

    迎着温暖阳光的床榻，幔布挽起，武辄趴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吱呀”声，微微掀起眼帘抬头看，见是她正站在门边，怔住了。

    田姜深深看他一眼，回转身，把阿宛那张正惊恐的看着她的脸和随行的其他人的身影都掩在门后。

    武辄确实是清醒了，田姜满意的笑笑，坐在他身边的榻上。他后背受伤，只能趴着。柔声问：“一定还很疼吧，我看看。”说着就要掀他的外衣。

    武辄慌忙按住她的手，情急之中揪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咬紧牙关，脸色苍白。

    田姜一阵失落，怔怔的看着被他攥的泛白的指尖，指尖有他掌心的温暖。好久，才叹息着说：“武辄，你就打算永远和我这样，天天见面却不认识一般吗”

    武辄松开了田姜的手，牙关依旧紧咬：“夫人是皇上的”

    “‘夫人’？你倒是很守君臣礼仪。”田姜带着嘲讽的苦笑打断武辄的话：“武辄，我想问问你，你是为谁而活？为这大秦江山的万代基业，还是为了尽忠于秦皇？你救我难道也只是在救一个皇帝的侍妾，尽职尽责而已？”说着，清冷的目光看向呆怔的武辄，平静的语气和神情下是澎湃的悲伤和无奈。

    武辄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寂静良久，田姜悠悠说道：“再有，我说过，我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我有思维有意识，有感情，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还是你现在嫌弃我了，因为我和他”田姜眼里一阵酸涩，潮湿萌动

    武辄急切的说道：“不是的！姜儿，我怎么会那么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无法带你离开这里，眼睁睁的可是，姜儿，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陛下对你很好，你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忘了我吧，不要再来看我，皇上是极聪明c多疑的人，这样下去会很危险。”话语间已尽是酸楚。

    田姜的眼神失去了焦距c变得迷离，心里发空，好像没有了知觉。好久后，才说：“不错，他现在是待我很好，可是他不是会一心一意待我一生的人，过一阵子过了新鲜，或者等到我年老色衰，就会有无数人取代我c博得他的宠爱，我等着给他殉葬就是了。

    “他是帝王，我敬佩他c崇拜他，有时看到他劳累烦恼也会担心他。可是，武辄，我不爱他我害怕看到他，害怕夜晚的到来，我不想和他”田姜说不下去了，一手捂着嘴手痛苦的揪紧胸口，潸然泪下。武辄紧闭的双眼中两行热泪终于落了下来，双拳紧紧的攥着，粗大的关节发白。

    深深稻息后，她接着说：“我除了顺从还能怎么样？有时我自己都奇怪，这样没有尊严c没有自由c没有灵魂的活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还不如死了”

    “姜儿”武辄深深的一声呢喃，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深的呼吸牵动了刀伤，钻心帝。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田姜看着钻过窗缝洒下的丝丝缕缕的阳光，能照清空中浮动的尘埃，她仿佛看到自己命运：也如同尘埃一样，被风吹卷着，不知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