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微臣定当放行。”后遇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帘子传进来,近在耳畔。
田姜定定神:“后遇大将军,难道大王的口谕在你这里也不好用吗?”她特意把“大将军”三个字念得极重,语带讥诮。
“那倒不是,下臣也没那个胆子。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另当别论,只是这随行人员也都是要一一登记核实的。如今有重犯逍遥在外,属下也是为了大王和公主的安全着想。”
“随行?除了我和月儿,随行的护卫军不都是你的人?难道你还不放心?咳咳”田姜一连串的强硬语调说得很是费力,不妨一阵气虚不够用,不住咳嗽了起来。
后遇听见她的咳嗽声,再想想她的处境,不禁有些心软:“殿下,微臣也时常记挂殿下的身体,不知可安好?这里太医多,比行宫安全,其实何必非要冷冬寒天的跑到行宫去呢?”
听出了后遇的软化,田姜趁热打铁,放低声音,语调已变得绵软:“我是想出去转转,眼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本是向后遇示弱的一句话,说着说着却真的凄哀起来:或许这具身体真的已经熬到了灯干油尽的时候,自己还能活几天,真的是个数啊。
武辄看了她一眼,见她真的伤心,牙关不知不觉的咬紧,脸上绷起棱棱的肌肉。
帘外的后遇清浅一笑:“殿下真是多心了,有大王和王后的‘厚爱’,太医院众多名医的精心关照,殿下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不必如此哀伤,还是回宫疗养吧。”
“后遇将军,难道你让我现在折返回王宫,跟父王说:‘后遇大将军挡了您的銮驾,说:月华公主即使有大王的口谕c令牌,可是如果没有他亲自核发的通帖,也是不能出城的。’?”田姜语速很慢,尾音一顿,已显出了凌厉。
后遇不禁有些迟疑:他拦住田姜为难她,更多的是在赌气。还是初秋的时候在御花园里见过一次田姜,就再没见过她,每次好心好意的去看她,都是被不留情面的挡在外面,哪有这样对待夫婿的道理!现在,齐王夫妇又不知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拖延他的美事儿。想来都憋气,所以故意挡了她的仪仗。可是要是真的把她堵回去,齐王也不会高兴的,毕竟他现在是臣子,而且目前形势微妙,更要让齐王对他放心才对。
田姜见后遇不言,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到了作用,接着说:“后遇大将军,咳咳咳,如果我要现在出城的话,你看是你陪着我回王宫向父王解释,还是我派人回王宫请父王来?”
在旁的武辄细细的打量田姜,她倔强的神情一如从前那般的高傲,可是目光比原来更冷清c更凛冽,带着坚定c沉着和果敢,甚至还有一丝杀伐的决绝。精华灵秀尽在一双亮盈盈的黑眸里。对后遇时而示强c时而示弱,聪明的在一众人前摆着公主的架子c用齐王压制后遇,这哪里是曾经碉姜会有的心机?以前碉姜遇到这类事情,不过是冲着对方大吼一顿,然后一跺脚,转身回去撒娇耍赖c眼泪汪汪的找齐王告状。
田姜没有注意到他的凝视,忙着在心里咀嚼着下一句话该说什么?怎么说?
后遇被田姜的话一压,虽是满心满脸的不屑,但是也不敢太过放肆了,父亲不是说过“小事不弃c大事不举”的话嘛。然而心下总有不甘,眼神一撩,说:“殿下要想出城也行,得让我先搜查一下。”
堂堂齐国阁的公主,深宫内卷的辇驾,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下,近千人的官兵还有成群的百姓面前被搜查?这不仅是刁难,更多的是无礼掉衅!
田姜不由得生气,忍不住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胸腔里干烈得像是要着火了,一手用帕子掩住口唇,一手捂在胸口。武辄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不由自主的上前为她拍着后背顺气,手掌过处,一手的骨头棱子,不由一阵雄。
田姜边咳边抬头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