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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体反应不够快,只能在后头看着他振衣而起,拦住一辆行驶得飞快的巨胜马车,右手拉起蜷在马蹄下的老人,送回路边。

    车前巨大的赤角马喷着响鼻儿栽倒在路面上,车厢翻倒,里头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子呼救声。驾车的仆人滚到路面上,惊怒交加地叫道:“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竟敢惊了娘子车驾,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后面跟着的马车也都停了下来,响起了更多呼喊声。任卿眉梢眼角都是愁色,低声道:“谁叫你撞人了?你不撞到那老妇人,我也不用拦马车。现在还要过来扶车里的女子啧,只要有老弱妇孺求救就不能袖手旁观,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一边抱怨,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走到车边,把里头跌成一团的女娘救了出来。后头车里的仆妇下来去扶自家娘子,有的抱怨车夫不当心;有的一径在哭“我的儿”;有的怪任卿不知礼数,竟近了自家娘子的身

    眼看着那群人将要赖上任卿,徐绍庭忙操纵着傀儡上去抢人。不过他竟也晚了一步,当中不知怎么地插过来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手中拿着连鞘的长剑,一点点向任卿,厉声喝道:“又是你!”

    你果然又开始调戏小娘子了!

    罗严每次看到任卿,都有种混合着挫败感和道德优越感的奇异感情,眼看着这个无耻的纨绔光天化日之下扒下了伪善的面皮,公然毁车戏人,激动得心跳都快了几分,恨不得立刻拔剑出来行侠仗义。他身后却不知何时贴上了一道幽灵般的影子,以手掩口,悄声对他说了一串话。

    这人却恰好是他平生最信任c最爱重的一位谋主,不由得他不听。罗严经过了艰难的思想斗争,狠狠心把从前被抽下山多少次地恩怨暂且放下,从后面揪住了正要逃走的任卿和他身边的另一个跟班:“你别想跑!我有话要跟你说,先跟我过来!”

    徐绍庭也认出他来,本拟动手打退他,一错眼却看到他身后之人,竟是一下子怔住了。任卿也有些失神,被他牵着离开那家子主仆的口水围攻,到了一座酒楼上,点了个清净包间。

    罗严横眉怒目地盯着他们,那位谋主却按了按他的肩头,自己站起身来,向任卿拱了拱手,淡淡说道:“任世侄,许久不见了。我有些事想问世侄,不知可否你这位朋友暂且离开?”他又瞟了余方炻一眼,神色中带了几分凄侧,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此事关乎我家族内一点私事,还望先生体谅。”

    余方炻一语不方地站在任卿身后,说什么也不离开。任卿也稳稳地坐在他面前,对他的伤心之色视若无睹,唯有罗严是真的吃惊,结结巴巴地问道:“徐先生竟然认得这个小白脸儿?”

    徐先生幽幽地看着任卿,苦笑道:“这是我平生大恨,所以当初没和郎君说过。若是罗君因为此事不再相信我,不愿意留我在身边效力,我也只好离开”

    “这怎么行!”罗严虽然惊异于谋主竟然有事欺骗自己,可是身为人主,必须要能容得下手下有点小秘密。何况徐先生是他身边唯一脑子好的人,他虽然自己没什么智慧,还是有几分看人的能力的。于是他宽容地答道:“先生何出此言,哪怕你是小白脸儿的亲爹,也还是我的徐先生,罗某不会怪你事先不说明的。”

    徐先生不是任卿的亲爹,却也快要有个差不多的身份了。徐绍庭看向罗严,头一次觉着他的话中听入耳,但看到坐在对面的徐离时,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徐离满面伤感惭愧的神情,拱手谢道:“多谢郎君不罪之恩。”然后转过来问任卿:“任郎深受圣上垂爱,先是得配公主,后来又成了如成了东宫侍读,前途无量——”

    他口风一转,神色忽然犀利起来:“我儿徐继一直跟在任郎身边,却不知现下又在何方?”

    任卿想起远在关山的师弟,脸色微僵,随即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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