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弃文从武,辛苦锻体c练剑近十年,这些努力都付诸流水了么?任卿无声地蠕动着嘴唇,心底一片冰冷,除了这些年苦练都成了无用功之外,更痛恨的却是自己现在的无力。不只是这只手无法伤到人,就连这星陨铁铸的利剑在他手里也成了玩具,无法割伤人
等等!不能伤到人,那么能伤到他自己吗?
他心底忽然闪现出一丝希望,连声问引导者:“我如果握住别人的剑刃,那剑还能伤到我吗?”
“不能。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到你手里就不能造成伤害,哪怕是活物也一样。可你一个圣母,成天老想着打架杀人干嘛?这种时候应该果断跳上去给主角挡剑,多吐两口血,圣母点增长得才快”
“够了,不用再说了。”再让引导者说两句,他就不用等着人杀,直接可以气死了。任卿细细抽着气,努力摆脱窒息和无力的感觉,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被抽到雪坑里不过短短数息工夫,外头的情势却已经一变再变。
常鹤不止伤了徐绍庭,更及时伸剑将落下的星陨铁宝剑挑到了自己手上,回身往他身上打出一片暗器,速度不减地往任卿这边扑来。
他做事十分小心,落地之际就先将剑尖顶上任卿胸口,然后俯身捏住他纤细的脖颈,可惜地看着他的脸:“好俊俏的脸,一看就是世家子弟。这样的容貌和身份,若是到黑市上倒一手,也能卖得几百两金子了。可惜这座灵境外头有太多人盯着,我不敢冒险,只能白白浪费了好货色。”
手掌下的少年脸庞和雪原一般颜色,像是被吓坏了一般,目光涣散空洞地落在空中,同样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但即便是这副容色惨淡的模样,也仍旧遮掩不住俊美如画的眉眼和世家精心养出的尊贵气度。常鹤左手在那滑腻如丝绸缎的颈子上游移着,本拟直接折断颈骨c再摸走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指掌收拢时却又有些下不去手。
反正也是个没用的纨绔,稍微吓吓就成了这样子,不如冒点儿险把他弄出去,或者干脆就在这尝尝滋味还有那个年幼的也不错,虽不及这个容貌好,身体却是肯定更柔软生嫩。
叫这念头一搅,他的杀意和防备心就淡了些,右手长剑稍稍放松,不再那样深地压进任卿胸口血肉里。然而正要完全撤出长剑,身下少年原本僵硬的手忽然像灵蛇一样反缠了上来,一手直接抓住他的剑身,另一只手则握上了他按着自己喉咙的手腕。
那双散乱的眸子终于重新聚了焦,眼里闪动着从没有人见过的雄雄怒火——哪怕是挨了这么多年抽的罗严和书院里那些弟子们也没见过他这副神色。任卿整个人像是燃烧起来一样,猛地一拧身坐了起来,右手紧攥着薄而利的剑身,用力往常鹤身后一带,将那两只手反拧在背后。
常鹤惊怒交加,喝道:“你是诈我?你没受伤?”
他拼命运转真元想反抗,可不论使出多大的力道都石沉大海,连抽剑都抽不出来,整个人都被他刚刚还看不起的无能世家子弟拥在怀里,像是粘在蛛网上的飞蛾般无力挣扎。
任卿眼中的怒火渐褪,杀意却比这片荒原上的寒气更重,扬声叫徐绍庭:“师弟快拿缚妖绳”
他已经困住了这人,就想让徐绍庭拿绳子捆了他,扭送出去交给父亲或是曾叔祖处置。却不想他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是一大片血飞溅过来,常鹤的五官忽然完全扭曲,眼珠几乎突出眼眶,瞳孔缩得只有针尖大小,整只头颅便随着血流横飞了出去。
他无法形容c无法回忆那颗头在眼前生生飞出去的感觉,眼中空空地,只能看到一片雪白血红的底色。而在那片鲜血染成的世界当中正站着一个艳红长袍的少年,双手握着一把浮伽木长剑,眉眼都被血色模糊了,声音带颤地叫他“师兄”。
任卿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