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中就能晋入宗师境界,拥有四百年寿元,任家不用急在这十几年内站队。何况仙都高高在上,能真正如臂使指的只有长安一地,其他各城早已自成一体,就是任卿做了女皇的丈夫也未必能给家族带来更多好处。
任冼得了这句话,便谢过郑卫,派人将送给郑卫和任卿的礼物卸下,带着车队回了荥阳。
他们离开之后,郑卫还特地把任卿召过去说了一声:“如今仙后生了皇子,宫中怕要有些动荡,你和皇长女的事还要从长计议。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有师父和荥阳任氏,什么风雨也吹不到你身上。”
任卿听出他话外之意是不看好这桩婚事,高兴还来不及,痛快地应道:“弟子年纪尚幼,这等大事自然该由长辈处置。”
郑卫虽然早知道他不喜欢这桩婚事,但凭白丢了个天家公主媳妇还是件值得安慰的事,于是态度比平日更和蔼,摇着麈尾问道:“你的境界已稳固在了洗髓初阶,除了锻体之外,也该学些能用于对战的武技了。不知你是想学拳脚还是兵刃,抑或是符咒c通灵c驭兽c炼器之类的辅助法门?”
任卿还真没想过这么深,他一直以为锻体法就是全部了。既然郑卫愿教,他自然是要学的,可他身上还有个圣母光环,不能伤害身体直接接触到的人,也不知用剑伤人会不会被阻止呢?
罢了,只当是为了锻体,先学一样剑术吧。
辅助的四项法门倒是不直接伤人,也许能绕过圣母光环里的禁制,让他有自保之力。这四样当中,因他平生好洁,并不适合驯兽;打制兵器时少不得袒胸露乳,也不合礼仪;至于通灵那两个鬼神如此聒噪,好容易让他们闭了嘴,若是再通灵招请下来岂不是自寻苦头?
就是画符了!
他心念一定,上前答道:“弟子愿以符咒为主,兼修剑术,请师父教我。”
郑卫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徐绍庭:“阿继欲学哪一样?”
徐绍庭偷偷瞄了任卿一眼,看他穿着素净的秋香色长衫,颜色沉稳c气质端凝,尽管与自己近在咫尺,却是有如云泥之别。将来师兄还要娶皇女,成为高高在上的皇族中人,而他却只能留在地面仰望他们他什么时候也能那样高踞云端,不至被师兄抛下呢?
徐绍庭愣愣地站在那里想着,一时没听到郑卫的问题,等回过神来时便冲口答道:“我想要像仙帝白衍那样强大!”
像齐太祖白衍那样强大?别是像他那样当开国帝君吧。明天开始继续抓思想教育,非把徐绍庭从内到外打造成一个圣贤不可!
郑卫却没那么多想法,脸上难得挂了笑意,把外甥拉到怀中,摩挲着他有些干枯的头发说道:“好!我郑卫的外甥就是要有这样的气势,我便将这一身武学倾囊相授,看你能学到多少吧。”
他起身往庭外走去,在一片千年古槐树荫下站定,右手一翻,麈尾上便覆满光华,待光芒落尽后化作一柄流动着淡淡青光的长剑。如此神仙手段,别说是年幼的徐绍庭,就连亲眼见过父亲飞到空中杀妖兽的任卿也只情痴痴地看着,心神都为这异景所夺。
宝剑从极静到极动只花了一霎那,而后他们就再也分不出人与剑的区别,目光只能追随那道夺目的剑光移动。剑光在空中绕出一条连贯流畅的弧线,首尾相接c绵绵不绝,线条极为简洁庄重,看下去却似整副心神都沉入那光华当中,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天地之间唯余一道剑光。
直到一道剑气迎面而来,在他们眼前化作星光湮没,任卿才蓦然清醒过来。郑卫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重新变回了麈尾,冲他招了一下:“跟我到书房去取剑谱,阿继或有所悟,让他自己慢慢想,想清楚就会醒过来了。”
徐绍庭果然似有所得,正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活泼泼的气息。这种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