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允业的心当真被击中了。
是的,他没有忘,他仍记得当日刚刚入住怀袖居的情景。
两人遭受着朝中的非议,愈不得见面,于是屹之带着他去了淮南山,给他看到了这处怀袖居。
长吟字不灭,怀袖且三年,这怀袖居的名字还是自己给取的。
多少个快乐的日夜在那怀袖居中度过,就有多少个寂寞的夜晚,在惦念着这怀袖居内生的一切。允业的心,真的没有办法骗自己。
允业的心渐渐有了一阵悸动,他将握紧剑柄的手松了松,转身对着屠将军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殿下”屠为锋被允业的动摇惊了一下,他几步向前,质问着允业,“您不现在就杀了他么?”
允业没有作答,只是怔怔地看着殿内躺坐着的屹之。
“将军,我们先回避一下吧。”付子扬见到这样的允业,便知道多劝无益,他缓缓地,对着屠为锋开了口。
“我会小心的。”允业也一起挥了挥手,缓和了语气,“你们带着齐英先一起出去吧。”
听到这话,屠为锋微微叹了口气,带着齐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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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兴殿的门关上了,殿内只剩下了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
“为什么?”
一声怒喝,回响在了泰兴殿的四壁。
“什么为什么?”屹之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能叫允业听清了。此时此刻,他是这样软弱无力,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了。
“为什么!!!”一声更为巨大的怒吼从允业的嘴里喷薄而出,似要将殿内的摆设也震了起来。
屹之沉默了,不愿再多言。他看到了允业,那脸上的愤怒分明已经消去,那是一张他所熟悉的脸,却带着怨恨。
“这三年来,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允业的声音颤抖着,压抑着那心中的怒意,向着屹之逼问道,“为什么我待你一片诚心,你却这样对我?”
“哈哈哈,”方才久久不言的屹之突然大笑起来,他眯起了眼睛,沉声对着允业,“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
是啊,有什么意义呢?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去追朔那些过往,不过是徒劳而已。
允业不顾屹之的言语,只是提着剑一步步地向着屹之走去,他的眼睛燃烧着怒火,却带着掩盖不住的悲戚,“你明知道,这天下早晚就会是我的,以我们当初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家人,谋权夺位!”
允业向屹之靠得更近了。
屹之就在允业的脚下,一言不。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将头仰了起来,把脖子暴露在了允业的面前。
“成王败寇,你既然已经杀到这儿了,就快点动手吧。”屹之的声音里满是冰冷,没有一丝留恋。
“你这么想死么?”允业又将手心紧了一紧,他恶狠狠地瞪着屹之,盯着那喉结噏动着的脖颈。
忽然间,屹之感到了那脖滴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叫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允业的泪正顺着脸颊淌下来,一滴滴地落在自己的身体上面。
“快动手!!!!”陡然间,屹之一声怒吼,抬起手来握紧了允业的剑锋,“两年了,你还是这么天真呢,我最恨的就是你的天真!”
鲜血从屹之的手掌留了出来,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上。自己的血与允业泪交织在一起,竟还是鲜红的一片,染红了那件绣着麒麟的锦衣。
“我天真?”允业突然擦去了脸上的泪,大笑了两声,“不错,我是天真。现在这屋子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你大可把我杀了,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
说到这儿,允业好似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