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掌柜所拿书籍,寥寥翻阅几页,讲解详细,浅显易懂,想来唯一的一次雕刻经历尚是大学书画鉴赏选修课雕刻名章,这本书倒是很适合我这种毫无雕刻基础的人,道,“多谢掌柜,我只是奉家中小姐之命来买的,钱就记在娑罗巷颜府的账上,年底一同清账。”
掌柜语顿片刻,似是被我的话逗笑,道,“本以为姑娘是要送……很久没见过如此有趣直率的姑娘了,再赠你些小石料,便于你练习雕刻,”掌柜取出一些石材边角料,又将玉箫包入盒子,利落的系好细红绳,写好收据,一同递于我手,又打开一本账,写罢道,“请在此留字。”
我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工整的“素玉箫”之下,深感练字之路任重道远,抬头道,“真是多谢了,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在下萧昶”,掌柜在一纸空白之处写下姓名,“谓之,‘赫赫金乌,久久明照’。”
我静看萧昶写完,又觉中华文字博大精深,道,“原来如此,太阳当空,愿明亮更久,好寓意,”继而施礼道,“今天多谢萧掌柜了,我们先告辞了。”
“好,恕不远送”,萧昶目送我和阿兰出店,沉吟道,“上云乐,‘淋漓飒沓,进退成行’……”
刚刚踏出门槛,只见一匹驿马飞奔而过,灰尘乍起,险些撞到路上行人,匆匆之色似是带来了不不好的消息。阿兰见此秀眉微皱,道,“怕是边境又要多事了。”我有些不明其中,阿兰继续解释道,“咱们大魏北方毗邻燕国,北燕慕容氏秣兵历马,抢掳财物,边境不堪其扰。怕是这次急报,不单单是抢些东西那么简单了。”
“唉,军国大事也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你怎么如此关心?”阿兰不像是忧国忧民的性格,被我慧黠一问竟然脸庞微微泛红,怕其中另有玄妙,阿兰避而不答,催促我快些回府。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将玉雕书细细翻看一遍,再按图解雕刻石料,刻刀哆哆嗦嗦,纹路也变得歪歪扭扭,或许因为用刃有误,不久便有些雕琢费力,额头冒出一层细细汗珠。颜艺走至我身边,看到千奇百怪的雕刻痕迹,道,“阿漓,不必心急,雕玉也非一日之功。我百~万\小!说中卷云纹既简单,寓意也吉祥,雕刻它应该能省不少功夫。”
“谢谢小姐,我试试。”我翻到卷云纹那张图解,图形简约流畅,却不显单调,有种圆滑之美。既然有了固定目标,也不必挨页雕刻练习,接连数日便专心刻卷云纹,小石料渐渐被我消耗殆尽,但雕刻技艺也日渐娴熟。
恰好一天颜艺与颜萱去城外庙中上香,让我偷得半日闲,我拿出盒中的素玉箫,深吸一口气,拿出新的刻刀,在箫身上错落有致的刻下数片卷云纹,但玉石质地始终与普通石料不同,稍未注意手指用力过猛,云尾拖出一条长痕,刺破左手指尖,鲜血印红纹路。我忙吸吮伤口,想如何补救,便在长线两侧刻出两片叶形,平添了几分俏皮。冲洗过后,在云纹最深处留下一点红色,看上去更显与众不同。最后,在箫尾雕琢上“陈兵”二字,尔东即陈,排兵布阵也。举起自己的大作反复观祥,虽远不如尔东辰之前的玉箫,但也是我费尽心力所雕,别有一番韵味……
颜艺回府见到我雕成的玉箫,道,“大巧若拙,题字点睛”,随后拿出一个浅白精致箫穗,系于箫尾,“在集市上看到的就买了,如此配在一起观之尚可。”
我点点头,一支普通玉箫点缀上此箫穗,气质瞬间提升,随意在手中摆弄,感觉逼格满满,道,“这几天雕刻玉箫,我都想学如何吹奏了。小姐这个难学吗?”
“较之琴筝应是不难,但府内没有善吹箫者,有空去买几本吹奏书籍学习,到时你我琴箫合奏也不错。”颜艺嫣然道,我脑中不禁浮现某部小说琴箫和鸣的缱绻画面……
待侍候过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