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粮草署的总兵在户部与兵部的战争中,干脆头一缩,成了甩手掌柜,万事不理。元帅说要什么物资,他就给朝廷上报什么物资,元帅说要多少物资,他就写多少物资。
至于朝廷来什么来多少,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一边是你自己要的,出了差错怪不到我头上,一边是朝廷不给,我也没办法。
曹云清到来的一个月前,北方因一场寒流气温骤降,御寒棉服棉被准备不足,竟活生生冻死了几个新入伍体质较差的新兵。
杜元帅拿着剑,直接给了那总兵一剑,伤也不准养,便将他赶回了京中,差点要了那总兵的老命。
而后这一个月,无人接手这烫手山芋,只一师爷勉强支撑,一干人等遇到来讨要物资的各将军营长,还可以诉诉苦,若是那千夫长百夫长,直接抱头鼠窜,躲得不见踪影。
曹云清刚到,师爷便将这烂摊子撂手扔给了他。
他询问完相关信息后,被气得是人仰马翻。
将士名册不齐全,领取物资记录不全,库房物资存储数据混乱不清,弓箭乱七八糟摆在一推,药品不按分类存放,有些都已变色,不病的人吃了都要病……
北方天气寒冷,有些士兵还穿着夹衣抱成一团取暖……
接手第二日,一百夫长过来讨要棉服,粮草署其他人等立马鸟兽散,只留下不知情的曹云清拱手询问来人有何事?
那百夫长带领的是刚入伍的新兵,五日前已过来讨要过棉服,却总是碰不到人。
前日有一新兵受冻感冒,前来取药,吃了后不但没有痊愈,还上吐下泄,这两日陆续有五六个新兵被传染。
百夫长憋了一肚子的火,见到这粮草署终于有人在,不问三七二十一,握紧拳头就挥了过去。
曹云清何曾遇到过如此直接粗暴的人,一时懵了。直到嘴巴传来一阵血腥味,伸手一摸,鼻子剧痛,原来是鼻梁被打断了。
眼看百夫长的拳头又挥了过来,曹云清大叫一声,激起了潜藏的血性,左臂一挡,右臂一挥,双方激战了起来。
这两人一打两个时辰,打到后来力竭后,干脆如市井小儿打闹般用手撕扯、用嘴撕咬,拿到什么扔什么,将粮草署里是闹了个天翻地覆。
后粮草署有一人偷偷跑回来,看到里面的状况,怕闹出人命,又不敢进去劝架,便将此事报告了元帅。
元帅派人将两人提溜进帐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披头散发鲜血满面,用不服输地眼神瞪着千夫长,似地痞流氓般的人,是印象中曹学士那素衣白扇清风朗月风度翩翩的幺儿!
了解事情原委后,元帅当场下令:曹云清初到军中,念其不熟军令,只训斥告诫一番。
那百夫长明知故犯,念其心忧新兵,杖则五十以儆效尤。
哪知这一战,竟点燃了曹云清身上的叛逆因子,那谦谦少年郎自此一去不复返。
面对讨要物资蛮不讲理的人时,若对方动手不动口,他可如流氓无赖般十八武艺样样使上,气到对方骂娘;
若对方动口不动手,他可如泼妇骂街般骂得对手无招架之力。
于是粮草署一日三骂加动手便成了家常便饭。
在他影响下,粮草署中其他人也胆子壮了许多。打就打,打不赢还有巡官大人在!骂就骂,骂不赢还有巡官大人在!
因而在陛下派遣的户部人员中,只有他一人咬牙留了下来。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奶奶的,老子当初毛遂自荐,若这么灰溜溜地逃回去,不叫京中一干人等笑死?所以老子无论如何也要忍到这场仗胜利了才回去!
刚刚打完架的曹云清揉着被揍的脸,连连咒骂,那老小子,出手也太狠了!
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