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柔不觉一怔, 原来,洛梓尘让她拱手让出筱月楼的本意, 竟是为了化解她与宫雅昕之间的牵连之恨。看来,宫雅昕果真是宫雪剑的孩子。先前, 她也只是猜测, 可如今,她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
一个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一个是自己同样命运坎坷的亲表妹,洛梓尘自然不愿意看到两人彼此为敌, 相互厮杀。
思及此处,江彦柔才不觉感慨万分。幸好, 她先前未曾对宫雅昕有所施狠或伤及。否则,怕是慕琰瑜与长姐都不会轻易允许此发生吧?若当真如此的话, 她或许已不是今日的这般结果。
可想到慕琰瑜时, 江彦柔的眸底便又不觉浮起了几丝不屑与讽意道“依彦柔看来,慕琰瑜可是对宫雅昕好的很。莫说我当时本是有意承让,即使我无意伤了她,慕琰瑜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吧。”
洛梓尘不置可否道“慕琰瑜确实会保她完全。可我既然到了筱月楼, 自然不会允许不好的事情轻易发生。宫雅昕虽是我舅舅遗留在人间的最后血脉,你却也是我同根相生的亲妹妹, 所以,对于你们两人,我都不能坐视不管。无论如何,我都会试图保你们两人各自安然无恙。”
江彦柔从未曾想到过, 当时的洛梓尘便已作出了要保住自己的决定。所以,她早已不再是一个人了吧。无论是顾曼嫣,还是洛梓尘,从一开始就在暗中试图保护自己。
所以,此时此刻的江彦柔忽然觉得很感动,感动上苍赐予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姐姐。
朱唇微启间,本是望着洛梓尘的江彦柔不觉诚然道“谢谢你,长姐!”话音甫落,江彦柔身子一倾,便欲俯身向洛梓尘正式行个大礼。
花若汐一看,立即快速伸手及时扶住了她,并出声轻责道“姐妹之间,何须行此大礼?”
江彦柔不觉眨着清明的眸子道“我本以为,自己已是孑然一身,经过宫雅昕在筱月楼一闹之后,便从此彻底成了一无所有的孤魂落魄者。如今才发现,我江彦柔的一生之中,竟有如此之多的贵人与亲人。我不仅有肖旭及时相助,还有曼嫣时刻相庇,更有长姐与王妃暗中护佑。我江彦柔何德何能,竟得亲友如此!”
花若汐平静地看着江彦柔眸底不觉再次泛出的泪花,轻轻地递过去了一只绢帕道“既然是亲人,便自该如此的。只是,彦柔,你与那肖旭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今日竟能如此全心护你?你与她可是昔日旧友?”
江彦柔看到花若汐的绢帕本是自她水袖中取了出来,并非是取自怀中的贴身之帕,伸手去接过了也无妨。可花若汐毕竟是自己长姐的妻子,绢帕又属女子较为贴身的私有物品,洛梓尘又对她如此之好,为了避免引起洛梓尘心中的丝毫不悦,江彦柔便未曾伸手去接花若汐递过来的绢帕。
微微隐了隐心中的思绪,眨了眨湿润的眸子后,江彦柔便朝着花若汐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彦柔本来并不识得肖旭。我被宫雅昕伤了肩,并自筱月楼出来之后,才遇到的她。后来,在戎信堂听得顾曼嫣说,长姐一直在暗中庇护着我。我不明缘由,意欲来寻长姐问个究竟。我知晓长姐定然是与慕琰瑜在一起的。因此,为了能够见到长姐,我便随着肖旭一同来了这岩戎山。由于之前我与她不相识,所以,对于她今日的维护之恩,我亦是惊讶而感激。”
以今日之情境来看,肖旭对江彦柔,分明有着难掩的真心真情在其中。可不管怎样,她都是慕琰瑜的人。
慕琰瑜本来就忌惮着江彦柔,容不下江彦柔。肖旭作为她的部下,她恐怕根本容不下肖旭对江彦柔的真情吧?若是江彦柔再对她生了情意,那她岂不是又多了一条慕琰瑜非杀她不可的理由?
想此,洛梓尘便深邃地望着江彦柔试探性地沉声道“肖旭虽然身为女子,但多年粗糙的军旅生涯却并未磨去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