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云淡淡道“看到你能与王妃一同来到这岩戎山, 我很欣慰。看来,你已经决定帮助琰瑜了。”
洛梓尘不置可否道“不错, 我已经答应了帮她夺取天下之事。既然当年,我的父亲曾经帮助洛亦风自你的手中窃取了这洛月国的天下, 那么今日, 我便帮助你的女儿,从洛亦风的儿子洛梓铭手中, 再重新将它取回来。也算还了我父亲欠你的江山债。”
在洛梓尘看来,一个江山, 可以抵消一切清王府一脉曾经欠洛亦云的一切。可云王府一脉所欠洛亦清的一切,无论是洛亦云, 还是慕琰瑜,都将无法再还清。
可她想要的, 便是如此。
只要云王府一脉还欠着清王府一脉, 将来的她,便有资格与慕琰瑜谈论她想谈的条件。纵然届时的她已成王,纵然届时的自己会成平民,她也绝不会允许自己会若昔日的洛亦云般, 狼狈成囚。
提到洛亦清,洛亦云不觉冷淡如冰道“可我与你父亲之间的事情, 本不该牵涉到你们晚辈之间。更何况,我与他之间的孽债,并非单指江山。只单单一个宫雪凝,纵然他赔上十次性命, 也难以还清。”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娘。所以,母亲,是洛亦云与自己的父亲之间,永远都无法轻易解开的结。只是,关于父辈之间的恩怨,洛梓尘也不想再多做言谈。
想此,洛梓尘便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随它去吧。” 反正,她也从未想过去主动解开谁与谁之间的结。
说着,便微微一侧身,伸手朝洛亦云微微做了个“请”的姿势,待洛亦云沉静地走至石桌旁后,才随着他一起坐了下来。
花若汐则在洛梓尘的身侧坐了下来。对于洛梓尘辅助慕琰瑜夺取江山之事,花若汐本不想多言。可她却很清楚此路艰险万分,所以,纵然她再无兴趣,却也希望自己至少能够做到凡事俱悉。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要夺江山,同样对江山毫无兴趣的慕雪樱,本想独自去转转,可终究还是更关心洛梓尘与洛亦云接下来所要谈的内容会涉及多少凶险。故而,她只略微迟疑了下,便果断地留了下来。
洛亦云看着石桌上残乱的棋局,平静地问向洛梓尘道“你对目前的朝局有何想法?”
洛梓尘亦将幽深的目光移向了石桌上本是残乱不堪的棋局,沉声道“洛梓铭虽然文弱,却并非昏君。所以,在他治理之下,本来的朝局还算稳定,洛梓铭的仁君之名也尚在人心。”
说到此处,洛梓尘却忽然话锋一转道“故而,若要动这江山的念想的话,便必须要先搅一搅它的根基。晃动起来之后,才好把握方向。而若要动根基,便须要先动人。”
洛亦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顺着洛梓尘的思路道“而目前的朝中,虽有一半都是你的人,但有一人,却必须要换掉。”看来,他果真没看错人,洛梓尘对朝局的把握,确实很精准。
洛梓尘抬眸看了眼凉亭外樱花树旁的一块巨石,沉声道“不错。我想,这便是皇叔为何要当着洛梓铭的面,公然向童昊索取兵符的吧?只是,梓尘不明白的是,自从先皇开朝时起,童昊便一直握着兵符,并掌管着京中所有的军事布防。这么多年来,这个局面可以说是稳如泰山,坚如磐石,从未曾变过。想要真正撬动他,并非易事。可皇叔却是为何竟敢如此兵行险着的呢?”
洛亦云却不以为然道“童昊再忠心,保卫的也不是他童家的江山。所以,纵然他再坚如磐石,也毫无根基可言。”
洛梓尘甚是不解道“此话怎讲?”
洛亦云轻轻站起了身,转身望向了亭外的湖面中,淡淡道“江山是刀俎,人心是鱼肉,刀俎架在鱼肉上,鱼肉不可能不变。洛亦风之所以阴险卑鄙,是因为江山来之不明,是为窃取,故而随时怕遭窃。洛梓铭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