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明轩离开之后, 楚韵瑶才甚是冷淡地看了眼让此刻甚显奇怪却又甚是令她厌恶的洛亦清,然后冷淡地问道“宫雪凝在哪儿?”
若不是洛亦清, 她又怎会和宫雪凝变成今天的这种局面。可纵然再恨洛亦清,楚韵瑶也无法恨起宫雪凝。
到底是自己曾经深爱过如今依然深爱着的人, 纵然宫雪凝当初出嫁前说得再绝情, 纵然宫雪凝已然将往昔的一切情意皆归为了“曾经”,可对宫雪凝, 楚韵瑶的心却依然做不到真正的绝情。然而,纵然两人皆已嫁作人妇, 楚韵瑶却也无法淡然地唤宫雪凝一声清王妃。
洛亦清听得楚韵瑶如此一问,便立即想起了请楚韵瑶来的目的, 尚未回答,却先转身对身后的小厮和下人们沉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未经传唤, 不得随意进入王妃的院落。”
“是,王爷。”本是心惊胆战的小厮和下人们一听,立即巴不得如此地应了一声后便迅速地退了下去。
待下人离去之后,洛亦清才蓦地脸色一沉, 也不知此时的宫雪凝如何了。心中想此,他便立即引着楚韵瑶毫不耽搁地入了宫雪凝所住的院子。
楚韵瑶随着洛亦清刚入了宫雪凝的屋子, 便立即敏锐地闻到了多种气味儿混杂着的味道,有明显的淫c糜味儿,有奇怪的药味儿,也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还有独属于宫雪凝所特有的清雅淡香味儿。而宫雪凝却沉静地躺在薄纱清透的帷幔纱帐内,沉寂无声。
看着床帐内沉寂躺着的朦胧身影,楚韵瑶的心蓦地不安了起来,眉黛愈拧愈紧的她只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立即快步走近了床榻,毫不迟疑地伸手掀开了薄纱清透的帷幔纱帐的刹那间,宫雪凝容颜媚若滴血七窍却在渗血的模样便瞬间映入了楚韵瑶本是不安的眸底。
“雪凝!”脸色瞬间煞白的楚韵瑶顿时惊呼一声,双腿不觉一软,惊得她差点儿跌坐在了地上,本是紧紧跟在她身后的洛亦清则立即伸手扶住了她。
顾不得身后的洛亦清,楚韵瑶立即伸手扶住了床榻旁的柱子,惊惧的目光立即顺着宫雪凝布满血丝的容颜迅速下移,再见到不着寸缕的宫雪凝满身清晰可见的吻痕时,楚韵瑶的脸色便愈发得惨白如纸,强稳着心绪,她颤抖着右手轻轻探向了宫雪凝的手脉,只短短片刻间,楚韵瑶便又不觉气得身心俱颤。
宫雪凝的体内竟混杂着许多种药效不同剂量不等的合欢之药,而这些药在宫雪凝的体内相互融合着却又相互扩散着,有的甚至够用一头牛的剂量,且因药素不同,故而又相生相克地产生着毒素。
洛亦清到底是有多畜生?他竟对宫雪凝下了如此多种类的合欢之药!他到底又是多白痴?竟对宫雪凝下了如此多的剂量!
早已胸中怒火奔腾身心俱颤的楚韵瑶骤然转过身,“啪”的一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了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洛亦清脸上。
洛亦清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如烧,口中瞬间腥涩异常,眼冒金星中,脚下也不觉摔了一个趔趄。可自知理亏的他,却既不还手,也不辩驳。楚韵瑶本是医者,她自是知晓宫雪凝目前的状况。以她对宫雪凝的感情,如此愤恨自己,自是正常,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滚!”楚韵瑶冷冷地看着俯首不言的洛亦清,强抑着怒火,银牙紧咬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滚字。
因为楚韵瑶的存在,已然彻底稳了心神的洛亦清此时已是满眼悔恨却甚是担忧地看了眼床上依然沉睡不醒的人,抬手便在自己另一侧的脸上狠狠地自行扇了一巴掌,然后才默然地转身离开了宫雪凝的房间。
洛亦清一离开,楚韵瑶便立即伸手佛开了黏在宫雪凝额际凌乱的发丝,看着已然陷入了沉睡中却在七窍渗血的人,楚韵瑶甚是心疼地抓起了锦被便紧紧地将不着丝缕的宫雪凝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