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惜都回家了,陈皮却没有再来。
说好的留个窗,秦艽都快被吹感冒了,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也不知道陈皮有没有求得二月红同意。同不同意也得传个话呀。秦艽无比想念自己的手机,想跟谁打电话就跟谁聊,不必看一众丫鬟们的眼色。
他不来,只好我去找他了。霍锦惜在家,不好糊弄,该找个什么理由溜去红府呢?
“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又有作业不会写?”霍锦惜将此行的收获一一记录在册,又听宣黄、霁蓝一一汇报了近况,终于得了空上楼来看秦艽。
“没有啦,作业早就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还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秦艽抿抿嘴,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周末了吗?我在想着,姐姐才到家,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周不周末的,于我没什么差别。安排嘛,都是处理家里耽搁起来的琐事。怎么?约了谁出去玩吗?”
“还没有还没有。我是想,姐姐没空陪我的话,我再出去玩……“
霍锦惜眼神一闪,抚了抚马面裙上并不存在的皱褶:“哦?打算去哪儿玩呀?”
这偌大的长沙城,秦艽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一时半会儿,除了红府,还找不到别的地儿可以说。正在为难,霍锦惜轻笑道:“既然说到这儿了,那你跟我解释下吧,怎么自个儿去了红府了?要拜访长辈,也得我领着呀,不是吗?”
秦艽惊地默默咽了口唾沫,揣摩着回答:“没有啦,齐哥哥带着我的,也可以吧……”
以为这样说,显得自己突然的造访稍微有些礼节,没想到霍锦惜还是怒了:“齐哥哥?他是你哥哥,那我是你的谁?我是死了吗?还要那个破落户带着你去见人?你是在这儿住得不大舒坦,是不是?要不就这么搬去那个算命摊子吧!“
秦艽被数落一番,心里委屈,不由瑟缩了些:“原不是这个意思的……“
得来的却只是霍锦惜的冷哼。
秦艽也不愿解释了,明明就是霍锦惜小气嘛,不然自己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这样想着,秦艽索性转了身背对着霍锦惜,也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委屈不满。
终究是姐姐更心软些,别扭着开口:“那你明天要去哪儿?不许跟老八一起去,我跟你去!”
“我没约他……”
“没约他?那你还能约谁?还有别人啊?!”
秦艽无奈地看着姐姐瞪大的眼,心想,大家都公认二月红脾气最好,但指不定这个霍三娘才是九门里最好说话的人了。于是也不再打机锋,看着霍锦惜的双眼道:“姐姐喝了新的香片吗?是二爷特地拿毛尖闷的,一直没机会给你送过来。喝着可好?”
果然,霍锦惜又扭捏起来,哼唧道:“也没什么好的。香片何需用毛尖?没得糟蹋了上好的毛尖……”
“可是二爷就是愿意为你糟蹋毛尖呀,总要给你准备最好的香片。”
霍锦惜似是想起了什么,弯眼笑道:“最爱香片的是我,可每年做香片的却是红家。过去,咱们霍家是不搞香片这样费神费力的东西的……”又想起现在,霍锦惜顿了顿,说不下去。
“我喝过,咱们家的比不上二爷送过来的,”秦艽说着,霍锦惜难得地没有反驳,实在是太服气了,“我瞧你啊,生着闷气,让自己吃不好,也让二爷心里不痛快,更让所有人提心吊胆,为你俩操着心。最重要的……你跟二爷绝交那么久,人家夫妻二人还是感情好得很呢……”
语罢,霍锦惜倒竖了柳眉:“你你你你……他们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是呀,好不好都不关你事了,那你要不要带我去见见二爷?你不是觉得齐哥哥带我去拜访不成体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