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虽说霍三娘不在家,可她家的丫鬟也不是好相与的,指不定连歌扇楼的檐角还没看见呢,就被拒之门外了……
“这我管不了,你只需送到人手上,其他的……随机应变吧。”许是太久没有操心过,二月红觉得怎么就这么费劲呢?还有一个二楞子,死活要送个戏楼,这事儿怎么一个接一个,不得消停呢?二月红越想越头疼,摆摆手,回卧室睡觉去了。
只留下陈皮站在书房里,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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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卯时,宣黄起身收拾。虽说是周末,却是月子里的十五,底下铺子,城外庄子,都要来报账。霍三娘不在家,是以其他大丫鬟还不用起来照顾。宣黄领了手底下三个丫鬟正在吃早餐,门房遣了个婆子来报。
“见过宣黄姑娘,今日可安好?”
宣黄接过手绢,抿了抿嘴:“嗯,怎么了?庄子里的人就来了?”庄稼地里的人,每日都忙,常常来得颇早,完了事儿还得回庄子里干活。只是今日倒比寻常,还要早一个时辰了。
“这倒不是。家里的人哪儿敢那么早来扰人清静呢?是外面来了个客人。”
“客人?这么早?是谁?”
“是二爷家的。”
这下,一众丫鬟们都目瞪口呆,三娘和二爷闹别扭可不是一两天的事,二爷那边也渐渐没再敢凑眼皮子底下来招人嫌,难得又派了人过来走动,想必是看在三娘不在家。可是若三娘不在家,又来做什么呢?
宣黄思忖片刻道:“没什么事,二爷也不会贸然派人过来。这样,先迎到前厅吧,我这就过去。”
前厅高阔,光线也难以透进去,素来都有些昏暗。现在天早,冬日的太阳还没升起,更是黑蒙蒙的一片。先是给客人点了蜡烛照明。电灯歇了一夜,缓了会儿才亮堂起来。
宣黄正好这时走到了门口,不妨四下光亮,清晰地看见厅中人的背影。挺拔秀立,像把出鞘的宝剑,凌厉肃杀。他转过头来,是极俊俏的模样,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总带着多情的味道,显得更是俊美。年纪轻,肤色白皙,唇色粉嫩,看起来带着些白面书生的意思,但他嘴角下沉,没有丝毫见着主人的笑意与逢迎,很是冷峻。一头短发,乌黑浓密,仍有几缕不听话的,高高扬起,耀武扬威,正如同他的主人一样,看着并不是好相与的。
宣黄一见这通身气派,有些拿不准,试探道:“这位小哥好,我是霍府的大丫鬟宣黄,当家的不在,里外一应事务都是我负责。今日您来,二爷是有什么事相托么?”
那人并不答话,暗暗打量了宣黄一眼,提着个小包裹,只道:“你家大小姐呢?”
宣黄闻言便皱了眉:“大小姐?你要见大小姐?这是二爷的意思?”
那人极不耐烦的语气:“正是师父的安排。说是前几日大小姐来拜访,走时忘将香片带走,特命我来送。还补上见面礼一份。”
宣黄更是疑惑,大小姐何时去了二爷府上?竟没听大小姐提起过。
“您就是二爷高徒,陈皮?”宣黄将他打量一番,倒是跟传言很像,年纪轻轻,俊美异常,冷峻肃然,看着身手也极厉害。
“是我陈皮。”
宣黄一不敢怠慢,二不敢擅作决定,又疑虑大小姐的行踪,只好说:“劳烦陈皮小哥多坐一坐,我得回楼里去知会一声。现在天儿还早,给您上些早茶如何?”
陈皮本就起得早,早饭早已解决,猜想这位大小姐多半还没起,所以才说上些早茶让他混混时间罢了。但师父吩咐必须等着,那便等着吧。于是也不说什么,径直坐下了。
那边宣黄摸不清二爷的意思,但想着若真是二爷派来的,肯定没有恶意。于是急急差人去召天水碧的掌柜过来。
天水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