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暴雨骤至。军队行至不知名的荒山老林里,已经是深夜了。
雷声愈发震耳,大雨泼的更急,军需官召集人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彼此间配合默契,不多时便搭起了一个又一个毡房帐篷。千鹤将遮盖又一次立在了金棺之上,总算遮挡了一些雨,然而这雨来的太猛太急,金棺上的墨斗线正不可挽回的消融着。千鹤一跃而下,探手抚过金棺表面,赫然惊见满手墨汁!千鹤心中一寒,快步走到乌管事面前道:“乌管事,先让寿材进帐篷吧”
乌管事斜着眼睛,捏着个手帕阴阳怪气道:“为什么啊?”千鹤心里焦急,回答的压根不在重点上,絮絮叨叨说道:“现在墨斗已经开始化了,等一下就”
“等一下行,现在不行,哼!”乌管事不知道墨斗线化开意味着什么后果,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浑然不觉,蹦蹦跳跳的去巴结小贝勒爷了。
千鹤见状,气的浑身发抖,一摆袖子转身回到了金棺边上:“东南西北,拿最粗麻绳把棺材捆起来,动作快!”
话音落下,千鹤的四个徒弟应声行动起来,利落的拉过碗口粗的麻绳,将金棺捆绑的结结实实,千鹤跳上金棺,从怀里掏出三张杏黄符纸按照天地人三才方位,分别贴在了金棺上,做完这一切后,千鹤与四个徒弟落在地上,沉默不语。
“好了,可以把寿材拖进来了”隔着帐篷帘门,乌管事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动作快点,墨斗全化了就来不及了”十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人肩负一根绳,将沉重无比的金棺往帐篷里艰难拉动着,就在千鹤稍稍松了口气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刺目的雷电从天上猛然劈下,不偏不倚落在了金棺上,金属导电,顺着被雨打湿的绳子传导开去,十个壮汉不急反应,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当场就被打成了碎尸残骸,焦黑的肢体c内脏溅的满地都是,鲜血被一瞬间的高温蒸干,干涸着一些血渍粘在了地面,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肉味
电光火石间,千鹤第一个回过神来,此刻他已无暇分心于其他人的惨状了,眼下他最担忧的,就是金棺内那具龙煞皇尸的状况:“东南西北,把糯米和所有法器拿出来,小心应对!”千鹤抽出背上桃木剑,咬破了指尖将心血滴在了剑身上,而后抽出几张符纸,以剑穿透挥舞几下,剑身忽然闪烁起一道金光,随即腾起雄雄烈火。东南西北也鼓足力气,无惧天上落雷的危险,将四条麻绳紧紧盘在腰间,握着绳子不断朝后倒去,加紧对金棺的束缚。就在四人使劲的同时
咕咕
咕咕
死寂的营地间,莫名响起了诡异的节奏,这声音像是某种奇异的蛙叫声,或者低沉浑厚的鼓点,始终保持着那种舒张而又压抑的律动,这个声音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让人的呼吸不由自主的随着那节奏缓急c起落,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压迫感笼罩着每个人心头。
“这个声音是心跳?!这这怎么可能?!”千鹤愕然望着金棺,冷汗淌下湿透了背心。随着千鹤握紧桃木剑后,铿锵声不断,所有军士抽出了兵刃,凝神望向金棺,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时间在汗水滴落间流逝,东南西北拉紧着麻绳的手不自觉的有了一丝松懈,就在这一瞬间,金棺忽然颤动起来,猛烈的撞击声不住地自棺材里传出,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像是一头孔武强悍的野兽在奋力撒野,东南西北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了。
噗嗤金棺上的符纸燃烧起来,瞬间化作飞灰,千鹤见状大喊一声不妙!千鹤紧握手中烈火法剑,朝着金棺冲了过去,然而金棺终于没能捆住,砰的一声四分五裂,最上层重达千斤的棺盖猛然砸向千鹤,眼看就要将他整个人活活轧成肉酱,生死关头,千鹤止住脚步后倾退避,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夺命的棺盖,然而终究迟了一瞬,他的腿部被棺盖砸中,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