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你如此做,是要毁我鬼撩是吗?”鬼撩王死死得压抑住恨意,手已经放在腰上一直在颤动的剑上。
“没有半生,你还有灵息,那也是天地间最宝贵的第二块面具,没有半生,你鬼撩界不至于被毁,我没有向你索回灵息已是仁慈。”相比起鬼撩王语气里那难掩的恨意以及挣扎,黑影低沉的嗓音镇定得令人生畏。
鬼撩王脸色猛地刷白,腰上的剑随他的心念立即就安静下来,歪在他的腰上。
他掐着手心冷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座上的这个人。
灵息他藏得那样紧。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阎王,你莫要欺人太甚。”鬼撩王咬牙说完,便站了起来,狠狠看了眼座上的黑影,飞身离去,越过火焰山时,投下了一颗硕大的□□,火焰山狠狠震动了一下。
锤炼官从锤炼厅里出来,安静地看着火焰山旁的阴差拼命地灭毒。
一抹黑影落在锤炼官的跟前。
锤炼官快速地跪了下去,脚上的锁链因他跪下而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爷!”
“那两条亡魂呢?”黑影朝锤炼厅里飞去。
“在锤炼池旁。”锤炼官跟上,锁链撞击的声音在大厅里极其脆耳。
人间—夹缝界
萧半离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欲形池里,久违的清凉的青绿草合着水将她浸泡在其中,她动了动手臂,疼痛不在了,她将腿抬了起来,青绿草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滴落,意味她的腿也没事了。
她摸遍了全身,身上没有半丝破损,她没事了,并且健康了。
她记得她昏睡过去之前,是在山体旁。
为什么现在会在夹缝界里。
是不是秦泷将她带来的?
她左右看了看,阁楼里只有她一个人,从窗户外望出去也只看到一大片青绿草迎风飘扬,并没有看到多余的人。
她摸了摸脖子,从欲形池里站起来,她捞过椅子上挂着的干净的衣服套在身上,随后走出欲形池,来到阁楼门口。
阁楼的阶梯上坐着一个人。
背对着阁楼,那件衣服是人类普通的上衣,乱糟糟的头发,微弯的肩膀。
秦泷的后背,不是这样的。
那个少年的后背美如画。
这分明是一个老男人的后背。
“岁间!”她试探性地出声。
那枯老的背影颤动了一下,她更加确定那是岁间的后背,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神色复杂。
对于岁间。
她真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没有秦泷的陪伴,遭到浑浊的背叛时,是岁间陪着她,帮她一起收服了浑浊,也是因为她,岁间才会被秦泷所伤,导致后来一直没有出现。
可是再见时。
他却已经不再是那个简单的老男人了,他甚至喊阎王为爷。
究竟岁间是什么人,不,在地府究竟是什么身份。
“半离,你好些了吗?”岁间带着小心翼翼转头,就着日光看着站在阁楼门口的萧半离。
“我好多了,是你把我带进来的吧?”她顿了顿,带着复杂的心情坐到岁间的身边。
岁间匆匆看了她一眼,后笑道,“是啊,看到你的时候”恐惧几乎将他压垮。
“看到我的时候怎么了?”她侧了侧头,笑问。
“没,没什么,你好了就好。”岁间拨弄着手中的乾坤镜,自从他的心思被白无常看破,他就一直呆在锤炼厅里潜心修炼,他希望有一天真的到了阎王取长相思的那一天,他能有资格开口,要她的魂魄。
锤炼厅不缺魂魄。
他可以让她在锤炼厅里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