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由大陆的生灵们有一条普遍的常识,明面上掌握着哪里的势力,未必是那里掌权的真正幕后。
它狩山也是。
乌闹刚刚穿过通往操控这座山的地域中心的真正结界,来到了它狩山山顶的城门前。
这样,他就有更大把握找到目标人物了,如果他刚才没有塞碎石,会错过进入真正结界入口的机会,那条朦胧的道路,多半会让他坠崖粉身碎骨。
乌闹仰起头,看着挂在城门上的三个石头大字:
它狩山只是年头太久,三个字表面已经不再平整,随时都可能掉在地上。
两扇城门早已不知去向,没有任何生物进出。
不一定,乌闹抽出那根曾用来烤肉的肋骨,拿在手里充当尖刀,小心翼翼的闪进城门。
他还深知,看上去像死城的并不一定死透。
乌闹抬头望天空,那里暗茫茫,看不清有什么在高空阴云中浮动,而那些阴云将天压得很沉。
顺带,连乌闹四周原本凝重的空气都更加压抑。
“我原以为,灵魂堡垒应当更加绚丽一些。”
乌闹说完,全身的骨头刺出体外,掐住了左侧身旁的空气,他的身形立刻显得怪异而扭曲。
被数根骨头刺穿的头颅,在空气中波动着浮现。准确的说,是半透明的头骨,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形头骨,它的后脑勺部位出奇的长而尖利。
头骨并没有急于要摆脱乌闹那些骨头,它略微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堡垒?”
“有别的什么骨头告诉过我。不过,这,不是重点,有人拜托我来找一个人。”
“谁。”
“当然是飞夥。”
“笑话,还是先谢谢你送过来飞夥,想找飞夥,先破了我这个灵魂堡垒!!”
乌闹听了对方的话,反而露出阴恻恻的招牌阴笑,他松开骨头,将骨头缩回体内,向后跳了一步,和那个半透明的头骨拉开距离。
“如果我没一丁点把握,你怎么到现在为止都没能吸掉我的灵魂呢?”
飞夥发现,自己在这个古怪而繁华的城市里,竟然可以自如的走路,他试着张口说了几个字,虽然声音小但是毫无阻碍的流畅清晰。
挥手,迈步,深呼吸,再迈步。飞夥怀疑自己这种状态,是陷入了什么高明的阵法,却又在莫名的暗暗否定自己的猜测。
他穿梭了几个街区,最终站在一个宽阔的交叉路口,他看了看路标指示牌,一个上面刻着在空中抛小球的多生物,另一个刻着很多聚在一起的生物——他们的全身都在冒气,两个路标刻画的都是动态循环的场景。
飞夥犹疑了片刻,穿过熙攘来往的生物,往冒气路标的方向走去。
他看到那条路不远处,在道路的正中央,有把长椅突兀的被立在那里,长椅上有两个人,在所有生物中尤为显眼。
这是小孩与老人的组合,他们各自带了一副墨镜,只是小孩戴着的那副镜片深深的凹进了他的眼睛,而老人的那副凸着的镜片直接从他的眼睛里长出来。
“我看完了过去。”小孩说。
“那么我看完了未来。”老人说。
“不对,我看完了飞夥的全部。”小孩说。
“你说的对,在这里,飞夥没有未来。”老人说完这句话,站起身,他跳起来,猛地缩小不见。
小孩也站起来,他朝着飞夥露出了苍白的微笑,发出慎人的笑声:
“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您了呢,伟大的飞夥,我们的伟大的飞夥!!!”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瞬间,街上所有的生物都停止了原本的行动,转向飞夥。
“杀了他!他能看见我们了!!!终于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