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可惜只有三分之一”
陈绎心说着又轻轻戳了一下小树苗,“阿花,你睡什么呀,再睡,我还摸你啊。”
他话落,原本耷拢下花苞的小树苗,立刻又精神抖擞了。
陈绎心扬了扬嘴角,这回没放声大笑了。他们周身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继续徒步向前,耳边是忽近忽远的风声,在息广平原上飞行,简直是嫌弃活太长了,只能步行。
陈绎心一直从天黑走到了天亮,可四周黄沙漫漫,看着和之前走的路并无区别,他找到了个背风的地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绸布铺到地上,然后才坐下。
“我师傅有一拳头大的织云,我摸过,可舒服了,它要是再大点我就能带出来当坐垫用了,又干净又舒服”
可条件简陋,他眼下只能坐在满眼黄沙地的绸布上了。
陈绎心嫌弃着,将小树苗从腰下解下,然后抱在怀里,这才开始打坐。
数息之后,他脖子上的玉坠飞出,一道淡蓝色的流光灌入陈绎心的眉心,他又主动解开了一层封印,他的容貌未发生什么变化,可随着流光灌入,他给人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神光湛湛,如仙临尘。
一道光柱隐隐便要冲天而起,这时小树苗轻轻一晃,陈绎心周身的异象消失不见。
两个时辰后,陈绎心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带着两分慑人气息的眸光停留一瞬,便转为温和,他一低头又先非礼了一下小树苗,然后才勾着唇又恶劣又好看地笑着。
“找到线索了,看样子我们能提前进入焚天幽府。”
陈绎心说着将古佩一扔,黑红色的光团隐现,用它在前面带路了。
陈绎心站起身,要抱着小树苗继续上路,却见小树苗轻轻一颤,它扎根的陶罐子快速缩小,然后被它戴到小花苞上,小树苗的根须直接缠着陈绎心的衣服,吭哧吭哧地往上爬到陈绎心的肩膀上,它才停了下来。
陈绎心左手一抬,将好不容易才爬到肩膀的小树苗抓在了手心,他看着戴着陶罐子的小树苗,眯了眯眼睛,“唷,行啊,还知道嫌弃我呢。”
他迄今为止就只非礼过这个叶子没长一片的小树苗罢了,还被明晃晃的嫌弃呢。
他的指尖又一点,陶罐子飞起些许高度,他张开嘴|巴,直接把花苞含嘴里,倒是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草木芬芳,算好舔吧。
陈绎心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路,然后才将小树苗的花苞吐了出来,见小树苗根须都变成了粉色,他才满意地笑了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嫌弃谁都不能嫌弃我,知道了吗?”
小树苗直愣愣的,完全不给陈绎心反应了,甚至他的特殊体质也感觉不出这个灵智的心情来了,一片空茫,好像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可他不就是舔了一下嘛。
陈绎心这么想着,还是主动给小树苗检查了一下花苞,见它依旧没有反应,他又主动给它戴回了陶罐子,然而小树苗依旧保持这粉色和空茫,三天后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而陈绎心也算是见识到小树苗的脾气了,这几天可没少说好话,当然即便是手痒又想逗了,也保有一些分寸,那日口含花苞的事儿是没再干过。
“就是这里了,”陈绎心在黄沙原上走了足足十天,才找打了一个小土墩,他又给自己铺好了绸布,好好坐在一边,然后控制着他的灵剑开始挖地,同时和小树苗唠嗑。
“阿花,阿花,我错了好不好”陈绎心神色严肃,语气温和,再是诚恳不过了。
小树苗的根须在陈绎心的肩膀上敲了又敲,似在考虑,又片刻之后,它的根须才戳了戳陈绎心的脖子,算是应了。
这个陶罐子对他来说很重要,便是看在它的份儿上,他都不能对陈绎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