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兰你就别看了。你但凡想想过去,咱们当中只要有无故失踪不回的姑娘,多半都是遭了意外c回不来了,咱们羯人女奴性命如草芥,主人一不高兴,弄死几个也是随随便便。”
“雀儿姐说得对,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好好练习琴曲,为三日后的宴席准备吧。”
“你好好奔自己前程,何必管那女疯子呢?”
仆兰总会说:“樱落不是女疯子。”然后掩藏下那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句她不敢说,因为樱落从不承认,也总是不屑于她的关心和报答。她承认那少女是个怪人,但她总觉得她是善良的,比很多人都善良。
或许是老天爷感念仆兰一翻深情友谊,当然,实际上是陈叔应大发善心,这天上午下了令,将樱落从死牢里拖出来,丢回了秀荷院。
“噗通——”
樱落被侍卫丢麻袋似的,丢在庭院里。
失踪半月的少女突然出现,巴掌大的青瓦小院儿搅起涟漪——姑娘童仆们具躲在篱笆c门墙后觑着院中的一双侍卫和少女。
“回来了c回来了?”
“我看看”
“哎哎哎,别挤c别挤我!”——这个是石雀儿。
南图背着手c昂着下巴俯视,在樱落跟前左右走了几步:“大王有令,往后未得准许,你不得再踏出院子半步!若有违背,立刻乱棍加身!”
“”樱落不答,从泥土里爬起来坐起,半月在暗牢中不见天日,她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更显得一头深棕色长发更浓密缠在她脖颈c背上,有些凌乱的妖娆。
“我问你可听见了?!”
樱落抹了把下巴的尘土,自下而上盯着,散漫道:“没听见,要不你凑近点说?”
少女生得皮肤白皙c眼儿妩媚,含着一丝阴测测的笑容。
为少女一看,南图小爷立在大太阳底下,竟觉得阴风阵阵的,以及他心头又有那怦然一跳,不觉视线闪躲了一二。
“你怎么可能没听见。”
“你既知道我听见,又何必问我?你傻么?”
樱落自秀美地小鼻里落出轻蔑一哼,翻了个不耐的眼神。然或许美人总是美人,这样的姿态做在她身上也是极具美感。
南图气息屏了屏,移目看别处:“你c你好自为之吧!以后要落在小爷手里,小爷c小爷可不管你死活!”
随着南图走远,樱落琥珀色的水眸渐渐幽深,泛起一层寒光她瞟了一眼手中攥着的小布袋子,迅速藏了好。
那里头放着毒粉,是狱中父子三人给她的。
南图匆匆从少女视线里逃走,方心气平顺下来,随行左右的手下奇怪:“南大人莫不是中暑?脸好红。”
“走你的路,哪那么多话!”
南图悄悄摸摸脸,心微微发慌:真的很红吗。
南图令人将烫手的少女丢回秀荷院之后,立刻来建秀宫向陈叔应复命——
“殿下,人已经丢回秀荷院了。按照殿下的命令,下了禁足令,威逼恐吓了一番,想她往后必不敢再到处乱跑,到殿下眼前烦扰了。”
陈叔应眼睛从书卷上抬起:“那此小女奴作何反应?”
南图略略回想,脸上红潮又微微发热:“没c没什么反应,仿佛已经吓傻了,呆呆坐着很是怅惘c后悔。”
“她会这么听话?”
陈叔应自奏案后站起,负手来回走了两步,总觉得不太可能。
“你去将她传来。”
他要亲自确认确认,这半月牢狱生活给少女上的一课,可否到位。
樱落没想到报仇的机会来得这样快c这样突然!她甚至还没想好如何将毒下进陈叔应膳食中。
以至于,她呆坐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