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在大王和谢大人那等人物跟前儿也说不上话呀。”
“谢大人门第那么高,咱们姑娘想要嫁过去,须得人保媒才行。姑娘为这事儿犯愁也好,或许能刺激刺激姑娘,让她好好上进c做个娴静淑雅的勤快淑女,讨人欢喜些”
银铃说到这儿,自己都尴尬了,二女不约而同想到一处:她家姑娘真会有那么一天吗?勤快上进,不用她们每天早上学公鸡叫,天不亮起床收拾打扮c勤奋读书c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算了,太美好,她们也妄想不下去了。
于是二丫鬟埋头做活儿,此时“砰”一声,门就被踢开了,璎珞提着襦裙怒冲冲出来。
“姑c姑娘您这是去哪儿啊?”
“姑娘”
璎珞走到院门口,狠狠一顿c又狠狠咬牙:“找事儿干!”
不,其实她心中所想的是找“人”干,找某人“干”。
“干”什么?
当然干架了!
此时建秀宫,明亮的西暖阁内。
宣窗大敞,窗外春鸟戏桃枝,高高低低的晃。窗前,长案竖于中间,正落着黑白棋盘,一双同样俊秀贵气的男子对坐两侧——
一个青练软衫c襟口微敞,发髻松挽,随意托腮斜躺着。
一个高冠宫绦c锦袍大氅,正经危坐,大气c雍容。
一个身上酒香浓醉。
一个身上沉水熏香,稳人心弦。
黑子落盘,“铿锵”脆响,陈叔应眼眸平静无波,看一眼对面谢真:“看来谢大人这盘棋又输了。这已是第六盘,谢大人棋中第一高手的名头,只怕要受损。”
谢真轻轻一笑:“什么第一高手,不过虚名,自小谢某就不是殿下的对手。”
“谢大人过谦。本王久不下棋,技艺早不复当年。若非你刻意相让,我未必讨得了好。”陈叔应勾了勾唇,疏冷笑意绽在唇畔,“你刻意相让‘心意’,本王领了。”
陈叔应意有所指,谢真自是乐得总算达到目的,笑意更浓:“谢某输几盘棋,换得殿下饶恕,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谢真谢殿下宽恕。”
陈叔应意味深长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谢真这下有些尴尬了,清了清嗓c坐正了些,道:“殿下明察,我谢真虽然风流不羁,但也是老庄学生,不会做什么腌臜事。所以表姑娘那里,谢真c谢真断然没有半点越矩。那日殿下所撞见的,实属偶然呐!”
陈叔应依旧正经危坐,不咸不淡,老谋深算的天家贵胄。
谢真心里直觉得冤,想起那表了几大表的表妹,更觉头疼:“殿下也知道,谢真早已心有所属,断然不会对璎珞姑娘做出什么不好之事。再何况,谢真从不吃窝边草,表姑娘是殿下的人,这点谢某是清楚的。”
闻言,陈叔应方执起青瓷杯,抿了口茶,他浓丽的眉眼映在茶水里,漾起波痕:“谢大人何须解释这般多?你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谢真端起羽殇呷了口酒,却想:信得过?信得过刚才还沉默不语,信得过,刚才还在棋盘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若不是他惯于察言观色c头脑灵活,眼看敌不过故意输掉,不知要如何丢人呢。
在这等技术活儿上,风流潇洒如他谢真,怎敌得过豫章王这种“非人”的寡欲男人。
谢真一直觉得,豫章王陈叔应自小有一种特异功能:凡他认真的事,就不会输。
二人各自放杯,视线相交,在一团和气c高雅间,已完成了一场怒杀博弈。这是贵族名士之间惯用的交涉方式——不动声色,高风亮节。
“谢真此处殿下完全可以放心,绝不会再与表姑娘有丁点儿瓜葛。只是表姑娘那里”
陈叔应脸上的笑影如窗外点枝的绿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