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豪门贵族,才敢穿呢。
随行的二丫鬟看谢大人衣衫不整,惊红了脸。璎珞见她们如此不济,叹,挥她们到一旁缩好,独自朝谢真走去。
铜铃c银铃着急拉住璎珞,小声劝:“如此场景c如此场景,姑娘过去实在授受不亲啊”
“住口,休管我”
“姑娘”
那边少女哼哼唧唧之声,如清晨啁啾的麻雀儿,引来檐下风流郎注意,他举目望来,发丝随着动作自肩后落在胸前。
满园素白间,那少女如红梅一朵绽在雪里,娇娇艳艳的一朵。谢真微微笑:那个有趣的远房表妹。
“真表哥。”
梅花朵儿对上他视线,浅浅喊了他一声,声音淡淡,仿佛还带冰雪纯气,款款走来。
谢真稍稍坐正,在小妹妹跟前收了些形状:“璎珞妹妹,早?”
璎珞立时闻到谢真身上有酒香扑鼻,浓得醉人。
“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起床后对我说早的人。”
璎珞也不避讳什么,在谢真两步开外坐下来,将他衣衫不整的模样视若无睹。
“哦?”
谢真挑眉,他向来风流洒脱,更不会计较这些繁琐的俗世礼节,抿了口酒递给璎珞:“来一口?”
璎珞微诧:“我可以喝?”
风流郎笑点头。
“多谢。”
酒若山泉,入口冰凉,刹那滚入喉火辣辣的呛!
“好难喝!咳咳咳,你竟还喝得这样恣意!”不可思议。
璎珞嫌弃一丢,那青练大袖一挥c长臂一展。
酒盏稳稳落入谢真掌中。
他瞧着脸涨得通红的小娘子,微笑,往酒盏闭目嗅了嗅,璎珞见他窄挺的鼻尖弧度很是好看。
谢真醉意微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豫章王那儿顺来的贡酒,怎会难喝?”
“什么是贡酒?这难喝的酒来历很大吗?”璎珞的所见所闻只有半年,对一切都觉新鲜好奇。
“贡酒就是地方进贡给皇帝陛下的美酒,此名曰‘酃酒’,在三百年前的东吴便已闻名遐迩。左思的《吴都赋》,晋张载的《酃酒赋》,都提及过。竹林七贤士每常闷闷便相邀小酌,此酒,来头大了。”(小注:酃,lg,二声)
谢真潇洒斜坐,执着满酒的羽殇娓娓说来。
璎珞以袖子擦了红唇上的酒渍,瞧着谢真,认真地听,却不是在思索那些什么高雅的诗赋,而是想:
谢真表兄手臂好长,身形也很硬朗,和弟弟曹月风那般瘦削青葱的少年郎很不一样,而且,他好像知道很多高雅c很能上台面的东西。
谢真虽是放浪形骸,整日不务正业,却狠是读了些书,随口念道:“飞轻轩而酌绿酃,方双辔而赋珍羞。果然好酒”
他一饮而尽,举止无不风流。
璎珞听得云里雾里。
“你说的什么赋我不太懂,但好像很有趣。”
谢真意兴慵懒回头,少女眼睛如廊下冰雪般干净水亮的,他微笑:“璎珞小妹,喝酒就如过日子,要忍得住冰凉火辣,才能品得了甘甜c享得了恣意。痛苦与快乐总是并存的。”
璎珞:“?”
谢真但笑不语,他游历四方,所见丰富,放眼宫阙叠叠具是冰雪的眼色,余光里,小表妹一直看他,那目光他很熟悉,许多姑娘都这样看他。
那是倾慕。
谢真微微翘嘴角:“表妹找我可有事?”
“无事。只是闲着无聊,想着冬日漫漫c真表哥或许也很无趣,就来找你看看。”
璎珞说话间未看谢真,只伸手接廊檐挂冰融下的水滴。一滴滴,落在她掌心,立时有凉意自掌心迅速蹿遍全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