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顶点,再用铁销子钉紧,两个营帐就搭建好了。恩雅把一个陶罐埋在营帐外面用于收集露水,龙影用火焰法杖生起了营火,大家就钻进了温暖的营帐。凯尔有些不服气地说,“难道你不清楚低洼处容易聚集潮气吗?而且靠近水源会遭致野兽的攻击。要知道这可是野兽饮水的必经之路。”飞哥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终于等到了教导凯尔的机会,说,“你可真是个死脑筋,这个季节已经枯水很久了,游牧民赶着牲口离开后,大型野兽早就迁徙到森林里准备过冬去了。至于狼,不说有他们几个在,就只是你我任何一人也不会连一群狼都对付不了吧。你说的潮气是重了一点,不过我们有营火,而且这里并不很深,不象在峡谷或深不可测的山洞,没那么邪乎。躲在低处的好处,再过一会儿你就能知道了。这些你得多学着点。”
通常这个季节冷风自北而来,干涸的河床地势较低,是理想的避风处。入夜后,呼啸的北风发出野兽般的呜呜声,阵阵强劲的冷空气从帐顶疾速刮过。要不是借着地势低洼,恐怕他们已经被草原的劲风吞噬了。假如此时身处帐外,不冻死也得暴病。凯尔这才不跟飞哥理论了,他不得不承认,在草原,飞哥远比他在行得多。
一出门就遇到如此恶劣的天气,但平素喜好冒险的凯尔和飞哥却根本没当回事;精灵们大概也早就适应了野外漂泊的生活,在营帐里有说有笑。惟有龙影充满了新鲜感,虽然他跟随师父曾去过很多地方,但托恩祭司曾jiāo代过哈特牧师不要远离王国,所以大多还是在森林或王国以内的地方。龙影忆起往日跟随哈特牧师一起四处游历的细节以及对他的慈爱与关切,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此时躺着的地方会是慈祥的师父杀人的现场。凯尔和飞哥轮流守护着众人,当夜风和狼嚎的声音已渐渐难以分清时,龙影已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清晨,风速明显比夜里减缓许多,早起的精灵已经在为大家准备早餐了。枯草被风干后正好适合充当燃料,陶罐里的热水已经冒出诱人的蒸气,早上能喝到一小罐热水,在旅途中总是难得的享受。在恩雅生起的另一个火堆上,龙影在横杆悬罐上煮着鲜美的ròu汤,那是个野炊的简易装置,火堆两端竖起的枝杈上横搭着木棍,上面悬着剩满水的陶罐,龙影借着风把ròu汤的香气吹进凯尔和飞哥的营帐里,引诱着因值夜而没有充分休息好的哥俩。
凯尔和飞哥起来后,大家就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的早餐。龙影不时地向飞哥讨教走出这干旱草地的大致日程。飞哥估算了一下说运气好的话至少要十天,而且走出草原就是大漠,穿越大漠要走多久他就没底了。细心的恩雅立刻提醒大家现在就要节约用水了,连马也不例外。他们所携带的淡水最多也就支持十天;若不能及时补充淡水,恐怕到不了大漠就得躺下。这片荒无人烟的草地使他们曾经想借此补充饮水的计划落空了。此后的十二天里,所有的人都意识到提前收集露水的好处并从中受益。直到他们踏进沙漠的那天,还剩余五分之一的饮水。这足以带给他们生的希望。
十一月一日,这支年轻的小队终于走出了茫茫无际的草原,但面对他们的又是浩瀚无边的贝拉蒙大漠。刚刚踏进沙漠的边缘,飞哥就发现了一堆白骨,众人走近时才分辨出原来是几名孩童的骨植。通常情况下,无论有再大危险,孩子们都不会被允许到这样的死亡之地来,所以可以断定这绝不是他们自己跑来死在这里的。飞哥分析说,“狼群袭击猎物时,尤其在这种猎物短缺的季节,它们为减少体力消耗,通常会就地嘶咬分食。即使遇到威胁,它们也不会把猎物一路叼到这么远的地方,而且人这么重的身体它们根本就叼不动。看来除了人为谋杀外,再没有其他可能。”
“那会不会是他们和族人失散后因为迷路而误走到这里的?”龙影的潜意识中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可怜的孩童是被人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