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开始萧景还对朋友的提议保持着犹疑的态度时,现在尝到了甜头的萧景就对此深信不疑了。十年了,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感觉到心上人对自己的在乎和重视,这怎能让萧景不兴奋不激动?而一兴奋一激动嘛,就容易忘乎所以,更别说萧景在闻人瑾面前本就毫无智商。
于是,已经开始找不着北的萧景在心中握拳为自己鼓气,然后力持语调平稳自然的对闻人瑾说道:“阿瑾别说的那么直接嘛。其实就是今天白天想了想,都过了二十五周岁生日了,但我还没开荤,太逊了,都被朋友嘲笑了,所以我想,是时候找个顺眼的人嗯?阿瑾你也是男人,也会有需求,应该理解的吧嘿嘿!”
这段话的语气和表情萧景是跟他的朋友学的,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还对镜练习过,萧景自信自己已经将想找人开房这种暗示完整传达给了闻人瑾,现在他就等闻人瑾的反应了:如果阿瑾真的因为这一刺激就发现他的感情,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阿瑾还是懵懵懂懂,那他c他就直接装喝醉了表白!大不了以后更死缠烂打一些,反正他认定了阿瑾死也不放手!
萧景的决心是坚定的,只可惜一直以来他都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他的喜欢虽然真诚纯粹却太稚嫩,只一腔热情如飞蛾扑火执着热烈,却至始至终都没真正的沉下心去了解他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也没去了解,闻人瑾的禁忌。
在感情上,无论是闻人瑾还是余诺,他们都只有一个禁忌——他们受不了不忠不贞,而萧景此刻的言语暗示,恰恰踩到了闻人瑾的禁忌。
在闻人瑾看来,萧景喜欢他,且一直都在追求他,现在也没有放弃的倾向。可就在喜欢他追求他的同时,萧景却表示他想找个人约炮解决男人都立即的生理需求?
闻人瑾突然间笑了起来,比萧景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笑的璀璨明亮,也笑的好看极了。只是,很冷,再不见以前那种平淡神色之下潜藏着的柔软。
他站起来,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将钱压在酒杯底下,居高临下的望着有些不知所措还坐在那里的萧景,声音冰凉,却还带着几分明显的笑意。
“那就祝萧大少旗开得胜寻个顺心人有个美妙的夜晚了,再见。”
说完这句话,闻人瑾就再没给萧景半点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背影干脆决绝的仿佛永别——闻人瑾对爱情洁癖到严苛,余诺对爱情果断到残忍。若是爱情沾染上了缺陷,那就索性不要了,反正一个人过也不是不可以。
萧景彻底傻了,他设想了闻人瑾对这件事很多很多种的反应。也早就想好了不管成功与否,只等闻人瑾对自己的话给出反应他就立即解释清楚,其实他并没有想要找别人发泄的想法,他所有的欲·望都给了他,其他人根本没办法让他有感觉。他想告诉他的阿瑾,他喜欢他,一直一直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如小时候对父母说过的童言童语一般,他愿意以一介男儿身嫁给他。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喜欢的人会那么决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转身就走,冰冷无情到让他害怕。可怎么办呢?纵使这样,他还是喜欢他,心中的感情连绵不断越积越深,深到心脏都快要被挤的炸裂开来。
“阿”望着那个越走越远,远的仿佛马上要离开自己的生命一样的背影,萧景想要马上追上去,可浑身僵硬的动都动不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喊,但话到嘴边,咽喉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短短两个字就用尽了他的力气。
“阿瑾——”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闻人瑾又岂会凭着萧景一声叫唤就停下?哪怕这声叫唤再凄厉绝望也不行。
闻人瑾这人,说的好听点就是性子干脆不拖泥带水,拿的起放的下,感情随缘不强求。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万事不入心有点渣:别人付出十分,他才会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