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祺圳拿着一个鱼叉,穿过层层树叉往屋后的一条小路下去,竹宁宁在他身后十米远,忙着躲避那些枝丫。
“喂,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去打猎?”她喊了一声,清亮通透的女声在山间回荡。
古祺圳再次无语,没看见这是鱼叉么?
沿着蜿蜒小路下去,一条淙淙小溪就躺在下面,水清无染,竹宁宁顿时明白,他是要打鱼撄。
怪不得他刚才问她饿不饿。
古祺圳指了指旁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你好好待着。”
竹宁宁随意坐上去,看他慢慢走到溪水中央寻找猎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突然一阵温暖,莫名的自然偿。
温暖,她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摇头笑笑,没想到竟是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男人给了她这种感受。
古祺圳眼神追着一条迟钝的鲤鱼,似乎没注意到身后她的注目。
竹宁宁收回目光,仰望着微微泛灰的天空随口问他“你不是王爷么,这种事还用自己来?”
咚!
清晰的一声,竹宁宁看过去,古祺圳鱼叉上已经挂着一条带血的鱼。
他笑出声,似乎就是这么一条小小的鱼已经足够让他幸福。
“蒸的还是烤的?”
竹宁宁有点恍惚,因为他的笑,直到他拿着鱼上岸,她才回了神。
后知后觉地仰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古祺圳微微一笑,伸手拉她起来,“你看什么那么入迷?”
竹宁宁一时愣住,她有看什么么?
知道察觉到他唇边的偷笑,她才猛然醒悟,原来他刚才知道自己看盯着他看!
甩开他的手,她偏头看其他地方否定“我只是发呆。”
古祺圳悄悄瞥了一眼,那染上耳根的红让他再次噗嗤笑出来。
无论是否失忆,她还是她,虽然脸皮厚,却也容易脸红。
竹宁宁心烦意乱过了头,不知道这突然袭上心头的东西是什么,似乎就在他爽朗一笑的时候,她就失了神,莫名觉得熟悉。
“不行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
竹宁宁看着他,没有解释什么,突然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句“不行”就跑上去。
看着她跑远的身影,身后的古祺圳欣慰的笑意下微微松了口气。
竹宁宁捂着发烫的脸,无比懊悔,“世界观不同,人生观不同,价值观不同,竹宁宁,你是疯了才会失神!”
话落的刹那,古祺圳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竹宁宁看着他憋住的得意嘴角,有一种想撞树的冲动。
古祺圳走进屋里捣鼓起来,竹宁宁一晃眼,撇到了正在吃草的白马,突然兴奋无比,同时又有种莫名的做贼心虚。
她解开马的绳子,却面临了另一个难题,这马似乎认人,任凭她怎么扯拉都是一动不动。
突然,马儿一声长嘶,竹宁宁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躲到一棵粗壮的梅树后面。
古祺圳正在去鱼鳞,听到声音也没有出去看,只是唇角始终带着笑意。
点心无法解决她的饥饿,才这么会儿,肚子就响了一下。
竹宁宁无聊地爬上梅树晃腿,看着屋顶上的袅袅炊烟发呆。
“那个沐罗骁,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她?如果是,她不应该被火化了么,又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只昏迷了四个月,而那个沐罗骁和他,却是几年前就开始了这段恋情。
所以,怎么可能?!
他现在,是在她身上找沐罗骁的影子,何其悲哀。
等古祺圳准备好了一切,日头正好当空,只是没那么热烈,被一层淡薄的灰云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