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亮像弯弯的眉毛,斜挂在河湾的柳树梢头。进入了这间阴森c幽暗的石室,就像是走进了一座坟墓。这里不属于时间,也不属于空间,而只属于神秘。石室中有两张古老而笨拙的石椅,上面已积满了灰尘和青苔。
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囚室里到处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和人类排泄物散发出来的臭气,昏暗的烛光映照着八名脸色惨白的犯人,七个的身体已经僵硬,活着的那个也是左胯处一片血肉模糊,伤口处的肉已经溃烂,并且还爬满了白花花的蛆。缺胳膊少腿的尸体挂满了室内的木架,有的甚至被风干了,就像腊肉一般,十分恐怖。
门扇上残留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四面板墙上还钉着无数张人皮。靠近北面墙角处立了两根高杆,高杆中央横着横梁,横梁上面一团又一团的肠子搅着。因为时间长了,肠子都干成黑色c僵直的片状绳索。
在南面靠墙的地方也立着高杆,杆头上那些折断的腿骨正在从断折处往下滴着血,而刚被杀死不久的几个犯人的肠子还冒着热气,看着就令人作呕。满屋子都在蒸发腥气,地上还有干干的血痕,在这腥味的空间里,人都快要变成一块铅,沉重得没有感觉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
地上有一团巨大的肉块,肉块上还纠缠着密密麻麻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头发和肉屑缠绕在一起,血浆正源源不断地从那团巨大的肉块里涌出来。所有的一切都简单地扭曲着,扭曲地粗暴着。四处翻开的伤口,暴露的白骨,清晰可辨的手脚,让人联想到他很有可能是个人,但是眼前这般光景,又让人很难把他和人类联系起来。
只怕是他的亲爹亲娘,现在也很难认出他是谁了。“啊!”肉块,不,应该是人,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他不停地扭曲伸展着,不断地挣扎着,惨叫声锐利得就如同匕首一般撕破人的头皮,阴冷得又如同来自万丈深渊的地底,让人后脊梁直冒汗,都透了。
“哇!”一股汪洋般的巨大恶心感让卓峰的双耳嗡地一鸣,他跌坐在地上,弯下腰,呕吐出一滩褐色的液体。
老大不愧为老大,面对那人,王涛却并没有被恐惧把握住,他的心里反而涌起了一种怜悯,神色也因此凝重了起来。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武卫军判官海都眼带笑意。为了突出王涛和卓峰二人的重要性,金军特别派出了武卫军判官海都和他的助手c武卫军推官合失。
在金国情报界,海都跟合失都是响当当的角色。拳打c脚踢c鞭抽c“烙烧饼”他们样样拿手;恐吓c吓唬c污辱c谩骂他们门门精通。由于业绩良好,他们二人连续四年被评为单位的先进工作者,前途不可限量的他们还多次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嘉奖。
不但能对付阶级敌人,而且还可以专治人民内部的各种不服。对于这样全面发展的复合性人才,金国政府自然是爱不释手,所以这次特地调来东路集团军审讯一些重要犯人。
很甜蜜,就像是在亲吻自己的情人;很愉快,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前所未有地焕发着生机。
人高马大,膀阔腰圆,面如重枣,浓眉朗目的主审官武卫军左都监千家奴,挺胸c高踢腿c踮脚,背着手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千家奴也是顶尖的情报专家,他现在非常想从王涛口中挖出有用的东西。
“嗯!干得不坏!”看到王涛和卓峰身上的道道鞭痕,跟那两张受到严重压迫c严重剥削的脸,千家奴满脸堆笑。
千家奴道:“朋友!都这光景了!还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反反反抗军万万岁!”卓峰大义凛然。
男人不做软柿子,要做就做硬汉子,卓峰打死也不招。
作为极品公务员,海都尽职尽责,他一记勾拳打得卓峰满嘴是血。
“问我吧!问我吧!我不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