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薄酒下肚,郑子歆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几缕嫣红, 看着倒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 偏偏前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她推辞了几个但有些位高权重的实在推辞不了, 便不得不勉强应下。
又是一盏薄酒入喉, 她借着放酒器的功夫扶了一下桌沿, 太后不动声色地笑了,跟自己的贴身宫女耳语了几句,那宫女点了点头,悄悄溜出了御花园。
茯苓看在眼里有些警觉起来, “王妃,太后派人出去了”
这葡萄酒初尝酸甜可口,后劲却极大, 又应付过一波前来敬酒的人, 郑子歆揉了揉眉心沉声道:“不必管她, 再坐片刻咱们就回府”
“王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的酒量她是清楚的,眼前这人脸色酡红, 眼神飘浮起来,显然已是有了醉意,但更怕的是这酒里被下了东西。
“没事”郑子歆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这么多人都在,出了什么事太后也会落人口实,更何况我能尝出来, 这酒是好酒,就是后劲大了些”
不过,若是高孝瓘在应该会喜欢的吧。
不知怎地竟想到了她,郑子歆自嘲一笑,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听说塞北敕勒族惯用弯刀,不如来比试比试刀法?”高孝瓘将手中长戟利落地挑了一个枪花,直指向他。
斛律羡摇了摇头,□□在地上迅疾地划出一道火花,一跃而起直扑她面门而去,一出手就是取人性命的杀招,他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铛——”兵刃碰撞发出了一声巨响,高孝瓘手腕一沉被人压了下去,她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眼中忽然锋芒毕露,使一个巧劲将枪头挑开,侧身滑步过去直击他后心。
斛律羡足尖轻点,避开她一击,知道这人内力不差硬拼是不可能了,于是枪头一翻直逼她腰际,高孝瓘微微仰头,带来的劲风滑过面颊有一丝痒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了过去一脚踢上了他的手腕,电光火石间□□就已脱了手,斛律羡虎口被震的生痛,他咬了咬牙,变掌成拳又一次冲了上去。
高孝瓘见状也弃了手里长戟,大笑一声:“有意思,来!”
“天色还早,子歆何必这么急着回去,哀家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想念的紧,就留下来陪陪哀家不好吗?”太后笑的一脸和善,若是不知晓的人还真以为她有多疼爱小辈呢。
郑子歆心底漫上了不好的预感,虽不知道是何事,但还是先回去为妙,看样子太后是不准备放人了。
郑子歆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茯苓搀着她在她耳边道:“要不要奴婢去通知王爷一声,让她进宫来接您”
“嗯”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郑子歆淡淡应了,“你去跟守在宫门口的陆英说,让她去知会王爷一声”
“好,奴婢快去快回”
借口上茅房的功夫,茯苓成功溜出了御花园,这么走着实在是太慢也不知道太后在玩什么花样,她索性寻了个僻静处戴上面纱,直接纵身跃上了屋顶,急掠而去。
在亭中与人对弈的元钦无意间抬头,一抹鹅黄映入眼帘,他唇角浮起一丝略带歉意的微笑,将手中白子搁在了棋泷里。
“抱歉,乐安公主,在下失陪片刻”
“谁?!”她猛地头一回头觉察出了有人在跟踪自己,手已经握上了腰间隐藏的匕首。
“是我,元钦”
元钦从廊后的阴影里转出来,大冷天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装逼,“茯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呀?你家主子呢?”
茯苓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元公子能在宫里来去自如还能不知道我主子在哪?”
元钦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僵了下去,将折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