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么?”见她诊断完毕,高孝瓘凑上去低声道。
郑子歆拿帕子净了净手淡淡道:“多留个心眼吧, 这农妇怀孕是真, 但虎口有长期持刀握剑的茧也不假, 更何况若是普通妇人, 落水这么久了别说胎儿保不保的住, 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高孝瓘眉头微皱, 上去翻了翻她的手腕,郑子歆所言定是不假,她不由得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不会是她”
郑子歆微挑了眉头, 似笑非笑:“何以见得”
“感觉”
郑子歆不置可否,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那人又拉住了她,“明日事多, 你在客舱里别出来, 我让茯苓陆英保护你”
郑子歆不着痕迹地从她掌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好,现下我要回去歇息了”
“来人, 送王妃回去”高孝瓘说完,又急匆匆地上了甲板。
听闻那落水的农妇得救,萧含贞也松了一口气,冲着前来报讯的宫女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多谢王妃娘娘出手相救”
想不到那女子不仅容貌绝美还妙手仁心夫君又如此疼爱她,她自愧不如但同时又有一丝羡慕在心底慢慢发酵演变成了嫉妒。
不到片刻钟,高孝瓘就已传令布置好了一切, 此刻天光乍现她本想再回去歇息片刻,但又怕扰了她的安宁,还是就在书房里眯个一时半会儿吧。
不多时就有下人来报,那农妇已经醒了,萧含贞已去探望过了她,高孝瓘淡淡点了头,并未睁眼,表示已经知道了,那人又悄悄退了下去。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就有人前来通报:安昌公主求见。
高孝瓘这才睁了眼,精光毕现,毫无疲色,“请她进来”
萧含贞倒也开门见山:“多谢昨夜殿下仗义相救我南梁人,含贞感激不尽,只是含贞还有个不情之请”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高孝瓘摆摆手,示意她直说,“公主有话请讲,不必如此”
萧含贞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瞥了她一眼,见那人气度不凡,又忆起昨夜她救人时那番英姿飒爽的身手,心中一热,话已出口。
“殿下英勇仁义,那农妇的家就在离此处不远的鄱阳湖,虽与我们的水路背道而驰,但也不算太远,不知可否先送她回家再行上路?”
高孝瓘一口答应下来,招来侍从吩咐了几句,萧含贞自是感激不尽的,高孝瓘都一一受了,在她抬脚离去的时候又悠悠来了一句。
“不知公主可知道长江水匪?”
萧含贞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自是知道的,每年父皇也曾派兵去清剿,但都一无所获”
“殿下若是怕遭遇水匪,那不如就让我南梁的人前去”
“不必了,此次我大齐前来迎亲的人虽少,但都是精锐之师,这点儿险还是冒的起的,就像公主所说,水匪神出鬼没的也不一定能遇上”
既是神出鬼没那倒不如来个引蛇出洞,许久不战她有些跃跃欲试,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的送走了她。
天将黎明,一叶轻舟悄悄离开了大船,沿着来时的水路又折返了回去,高孝瓘站在甲板上目送那小舟消失在视野尽头,冲着侍从耳语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退下去,不消多时,几只装备精良的轻便小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追了上去。
“劳烦几位小哥搭把手,帮我一把”到了那农妇说的地方后,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船坞,岸上还晾着衣服,看起来就是渔民住的地方,那几个前来护送的人不疑有他,扶着那农妇上了岸,不等他们转身离去,那农妇一个呼啸,破茅房里拥出了几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将他们按倒在地,押了下去。
“嘿嘿,还是大姐厉害,这一出手就是一票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