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
成功避开那些密集的血管将箭头挑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所幸入骨虽然深但没有伤及要害,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针线”
茯苓将针线穿好递给她,郑子歆拿针的手已经有些发颤,她闭目定了定神才又下针,没有麻药缝合的过程是极痛苦的,高孝瓘好几次被痛醒又疼晕了过去,为防止她咬舌,郑子歆将一块干净的手帕塞进她嘴里,取出来的时候已经破碎不成样子了。
“剪刀”剪断最后一根线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郑子歆也满身血迹,一双手更是满手血污,脸上透出疲惫,模样丝毫不比高孝瓘好看到哪儿去。
放下剪刀的那一刹那,手腕剧烈痉挛起来,骤然的疼痛让她闷哼了一声,咬着牙关开口:“去把煎好的药端过来”
“好,夫人去歇歇吧,也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郑子歆摇了摇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去探她的脉搏,“不行,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她若是能熬过今天才算是安全了”
她虽然做了消毒措施但并不完善,而且还有破伤风的危险,也没有抗生素能让她使用,只能一切听天由命了,希望高孝瓘能挺过这一劫。
茯苓轻叹了一口气,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君迁子并未教过她这些,而她拿刀的姿态娴熟,动作一气呵成,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她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极其漫长的一夜,中途高洋派人来看过她,郑子歆以不方便入帐为由婉拒了,其实是怕进来的人越多越有感染的风险,尽量创造一个无菌的环境给她。
数着更漏,烛火将尽,这半夜即将过去的时候,郑子歆终于没忍住脑袋一点一点的了,最后趴在她手边沉沉睡去。
“小沉,这个做法不对”围观了她做实验许久,某人终于没忍住温声提醒道。
“那应该”
“这样”那人走过来手把手带她做实验,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心跳逐渐乱了节奏。
收到那封烫金的大红喜帖毫不意外,她和她男朋友青梅竹马又是同班同学,如今事业有成结婚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只能盯着她唇角泛出柔和的笑意,像往常那样装作不经意地喊她学姐,恭喜啊。
再后来她退居二线,她顶替了她的位置成为了数一数二的神外专家,在某次日常值班的时候突然接过来了她的病例,顿时如遭雷击。
那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红着眼眶握着她的手哀求她,“求求你救救她,只有你能救她了”
“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略带了一丝颤抖,将自己的手从那个男人掌心抽离了出来,浑身发冷。
“你怕不怕?”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趴在她耳畔低声道,“相信我”
那个人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被病魔折磨的形销骨立,笑容有些虚弱无力。
“小沉,我信你,结果好坏,都不怪你”
从医十余年,自认已经冷血无情的陆医生头一次在病人面前红了眼眶。
“陆医生,病人呼吸困难!”
“准备气管插管,接呼吸机”
“心肺复苏无反应,压眶无反应,对光反应迟钝!”
“室颤,准备除颤,200瓦秒”她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拿着手术刀的手有些发抖,助手为她擦汗的时候才发现那双眸子已经悄悄红了。
“陆医生”
“血压过低,开放静脉通道,多巴胺20毫克入250克生理盐水静滴”
“陆医生,病人大出血,出现了胸腔积液!”
“准备胸腔穿刺”她拿着手术刀的手有片刻凝